姓,敢怒不敢言,有苦无处诉,若不是有你爹这样侠肝义胆的人出来寻个公道,那个败类还不知道要为非作歹到几时。”
苏氏又笑了笑,显然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那苏老汉也就只好收敛了兴奋之色,瘪了瘪嘴没说话了。
北雪却不想因此而冷场,忙上前对苏老汉道:“苏老伯,既然咱们是本家。您能不能今晚就收留我们母女几个,不用床不用铺,我们就在您这店内待一待避一避风寒就好,明天天一亮,我们立马就走。”
苏老汉望了北雪一眼,一点犹豫都无,就笑道:“怎么不行?我平时也在店铺后面住,后面还有两张伙计住的床,现在他们都回家过年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其余人可以将桌子拼在一起,铺点被褥委屈地躺一下也好。”
没有想到苏老汉答应得这么痛快。
此时北雪的小嘴就像抹了蜜似的,一会儿夸苏老汉心地好,一会儿又夸他年轻,紧接着又说好人有好报,苏老汉的大饼店明年的生意一定红红火火。
虽然知道这小丫头都在在拍马屁,但一直没有儿女在身侧的苏老汉还是眉飞色舞,很是高兴。
晚上,苏老汉临睡前给他们安排了住处。
北雪带着胡桃一床,苏氏带着北川一床,分别睡在以前伙计睡的床铺上。苏老汉怕她们嫌弃,还特意拿来干净的床单,以供他们换上。
而北焰则像值夜的人一样,睡在了前厅。床就是几张桌子拼凑而成的。铺上一层厚厚的稻草,上面再铺一层棉褥,倒也舒服得很。
刚躺下一会儿,北雪就听到胡桃和北川都传出均匀的呼吸声。而苏氏那边传来的,却是时深时浅的叹息。
“娘,睡不着吗?”黑暗中,北雪侧转身子,面向了苏氏那一侧。
苏氏又叹了一声,“是啊!睡不着。”话语中似乎满是心事。
“是换地方不习惯?还有在想什么事?”
“都有了吧!”苏氏也转了转身子,又为北川盖了盖被子,才道:“明天就是年三十了,我们一大早晨就出发,也不知道天黑之前能不能赶到三河镇。桃子和川儿年龄小,走得慢,也不知道这山路好不好走。再者……”说着说着,苏氏就没动静了。
“再者您是不是怕没法和爷爷奶奶交待?”
“是啊!”苏氏烦躁地又平躺了身子,“这可怎么让我向他们开口。你爷爷若是怪我,我也无话可说。你大姑虽说守了寡,可二十几岁的年龄,一朵花似的。若是好好的回了三河镇,日后还是有望再嫁的。还有你爹,平时壮得像头牛一样,你爷爷恐怕做梦都想不到,他的大儿子会这样一去无回。”
说到伤心处,苏氏又抹起了眼泪。
“娘!这样不能怪您呀!”
“话是这么说,就怕回去之后,情况就不同了。”
北雪在黑暗中望了望苏氏,转了转眼珠不明白她的意思。会有什么不同?大姑北玉秀那么年轻就守寡,大家觉得可怜。那自己的娘也是一样很年轻,也是一样守了寡,难道就不可怜吗?
难道她回三河镇之后,不但没有人同情她,还会有人欺负她?
北雪有些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