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哟!”苏氏一拍大腿就跪到了张思茂身前,哭道:“县太爷听民妇一言,可不是我家男人杀了胡修柯,而是姓胡的他欺负了我妹子。我妹子不堪受辱,昨夜一头撞到了石柱上死了。县太爷要为我们北家讨个公道啊!”
北焰也一把拦在北玉山的身前,高声道:“我爹没有杀人,你们休要冤枉!”
胡榆却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当即老泪纵横,“青天白日,老天爷在上。可怜我儿的尸首还在家中摆着,你们居然红口白牙的不承认。你们倒是说说,咱这高岭村就有多少人看着他北玉山杀了我儿的。”
“你胡说!”北焰气得脸膛通红,“明明是你那不孝子欺负我姑姑,我姑姑现在还尸骨未寒呢!”
北玉山不想家人为自己做这个不必要的争执了。他伸手推开北焰,又弯腰扶起苏氏,叹了口气道:“不必了,那畜生是我杀的。”
“啥?”苏氏瞪直了眼睛,一边的北雪也猛地望向这位一脸正气的便宜爹。
“爹!”北焰猛地抓住他的手,急得快哭了出来。北川也跑上来哭着喊爹,胡桃站在远处,见人多不敢大哭出声,却是一个劲地抹眼泪。
北雪的心,狠狠地抽动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瞬间从自己的身体里抽离了一样。
她茫然地回头看看这个小院,三间泥草房,几个破旧的农具,唯一值钱的东西似乎就是院外拴着的那头耕牛了。若是北玉山真杀了人,要被官府绳之以法,那么剩下这一家孤儿寡母的可怎么过?
“带走,待本官将他带回县衙一审便知。”张思茂再次发令。
“慢着!”人群中大喝一声,走出来一个人。
北雪一时间还没有从记忆里搜寻到这个人,但是却听见旁边的村民在喊:“族长来了!”
确实是族长满宽走了过来,他先是给张思茂和胡榆行了一礼,紧接着便道:“没有想到,就昨天一晚,我南岭村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但是在没查清楚之前,张大人还不能将人带人走。”
张思茂一瞪眼睛,怒声指责:“你以为这是你们高岭村的祠堂吗?人命关天,何来你一个族长来管此事。”
其实,就高岭村的村民而言。他们还是偏向于忠厚老实的北玉山的。那胡修柯不是今天惦记谁家的姑娘,就是明天惦记哪家的小媳妇。
留在村里也是个祸害。只是大家碍于他家有钱有势,不敢招惹。否则早成了过街老鼠了。
这个时候,上百双眼睛都瞪圆了,要看族长如何处置。
满宽一笑,道:“胡老伯,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也是天经地义之事。不过既然是咱们村里的事,那么村里若能处理,那就最好不要惊动官府的人,不如就先把北玉山关在公祠里,大家商议后再行处置吧!”
他这样一说,那就要看胡榆同不同意了。
所以张县令不说话了。
胡榆琢磨了一会儿,才道:“好吧!那我就卖族长一个面子。若是族长能将此事处理好,老夫感激不尽。若是不能,那老夫我还是要报官的。”
这样看来,族长的处理方法似乎是极为明智,既堵住了胡榆的口,又暂且保护了北玉山。
张县令落是轻闲,带着人走了。
“爹爹,你不要走,我不让你走。”北焰拦住自己的父亲,不让他去祠堂。
满宽断喝一声:“不让你父亲走,难道想让你父亲上公堂受审吗?”似乎他这么一喊,更是为了保护北玉山了。可北雪怎么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她望了苏氏一眼,见苏氏只是咬着唇,一声不吭。
就那么眼看着北玉山被族人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