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夫人一瞧楼并不高,楼窗敞着,近窗一株梧桐,树帽子比楼还高。心里立时得计,一瞧楼下静静无人,便飘身而下,走近梧桐,一耸身便上了梧桐树,借枝叶隐身,移身到楼窗口。向内瞧时,只见楼内装饰得锦绣辉煌,中间一张锦榻上坐着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头上长发披肩,齐眉束着一根金色带子,面上擦着很厚的宫粉,而且画眉点脂,身上披着一件八卦彩绣织金道袍,膝上却搂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
这女孩装束,好像是个丫头,那怪物搂着女孩子,丑态百出,女孩一面挣扎,一面笑骂道:“瞧你这怪模样,你还是罗刹圣母呢,我问你,你这样罗嗦,你究竟是圣母还是圣公呢?”
那怪物哀求道:“小宝贝,你依了我,公的母的你便明白了。”
那女孩笑骂道:“你是不要命了,我们首领哪一夜也少不了你,如果知道沾了我,我还有命么?你以为此刻出了事,首领一时到不了这儿,你便放我不过去了,万一……”刚说着,楼梯一响,赫的从门外窜进一人,是个年轻的匪徒。
这当口,怪物膝上的女孩子已经跳在一边,面上却吓得变了色;进门的年轻匪徒,朝两人一阵冷笑,向坐在床上的怪物喝道:“首领命你快把身上一套圣母行头,立时脱下,免得被敌人瞧出我们把戏来。今晚突然来了对头,非常厉害,还摸不清是何路道?来了多少人?事情很是难说,听清了没有?……快脱下来,面上也洗干净……我们碰着了厉害对头,你还有心思背着首领找便宜……你惦着你自己的小命儿罢。”
说罢,翻身下楼去了。
屋里女孩子掩着脸哭了起来,那怪物也慌了神,手忙脚乱的把身上八卦袍脱下来,嘴上兀自骂道:“谁不知道你和首领也有一手,我不信你这杂毛,盖过了我去。”楼内这幕活剧,在梧桐树上罗刹夫人眼内,立时看出所谓罗刹圣母,原来是这样的把戏,随手在树上摘了两颗梧桐子,自己暗暗笑着说:“现在我替这位圣母做个记号。”
转念之间,隐在梧桐树后微一撮口,发出极轻微的啸声,楼内满脸脂粉的圣母,听着一点啸声,不禁朝着窗口抬起头来。他一抬头,这边罗刹夫人手上两颗梧桐子赫的射入楼内;只听得那人“啊呀”一声,两颗梧桐子已经嵌入双眼,捂着眼往后便倒。
罗刹夫人一个“黄莺织柳”,一耸身子差不多跟着两颗梧桐子飞进窗内。一伸手,便把掩面惊啼的女孩子拉到身边,好言抚慰道:“不必害怕,我是梵尼化身,捉拿这般妖孽来的。现在我问你一句话,你们首领外号叫什么?这人假扮罗刹圣母,大约是他们一党,在这寺内有几个为首的,好好儿实说出来,我不难为你。”
那女孩瞧见罗刹夫人脸上可怕的血红人皮假面,魂都冒掉了,被罗刹夫人很温和的哄了一阵,才惊魂归窍,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说:“装圣母的青年男子和我,都是被敌匪掳劫来的,根本摸不清这般匪人是怎么一回事。只听得匪党们私下称首领叫作‘九尾天狐’,首领下面还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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