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吕天澜慌忙上前拦住,叹口气道:“宁可他不义,不可我不仁。”又转身问女罗刹道:“这人还有救么?”
女罗刹道:“我存心擒活口逼问口供,非但没有用喂毒的子午钉,也没有朝要害下手,下手时且留了分寸,他不过中了穴道,晕厥一时罢了。你只起下钉来,敷点药,替他包扎一下,再在左右风门穴上拍他一掌,便活动如常了。”
吕天澜照言施为,果然左昆醒转,慢慢地从地上挣扎着立了起来。一看四面立着的人,除那个绝色女子外,都认得。
尤其他的师兄吕天澜一对俊目,直注不瞬,使得他天良偶现,彻耳通红,恨不得钻下地去。伤处一疼,又复面露凶光,傲然说道:“师兄,现在你是大侠的门徒,你就用你的剑把我刺死便了,何必这样羞辱我?”
吕天澜正色道:“胡说!谁羞辱你?谁能刺死你?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腰中缅刀,先师在世时怎样得来的?你说!”
左昆诧异道:“你问这些干么,谁不知道这缅刀从飞天狐手中夺来的。”
吕天澜冷笑道:“既然你还记得,你为什么和飞天狐一同到此,暗伏房顶,你想把我们怎样?”
一语未毕,左昆叫起撞天屈来,大声叫道:“师兄,你休得含血喷人!我果然无颜见你,也不致投靠黑石帝国和你们作对。我现在万不得已,打听得你刚回来,才从后园偷偷地进来,想和你说几句话。不料伏在雕梁上,见你们都藏了起来,好像有事发生,我一时不敢下来。正在心里起疑,便中了你们暗器。心里一阵迷糊,便不知人事了。哪里来的飞天狐?几曾见我和敌匪在一起?这是没有影儿的事。”
吕天澜察言观色,明白话不虚假,大约他自己有事,巧不过和飞天狐同时从前后掩了进来,便说道:“你既然想和我说话,事无不可对人言,你就对我直说罢!”
左昆看了众人一眼,面孔一红,嗫嚅着说道:“我自己知道一时糊涂,做了对不起你们的事,也没有脸再见你,才不别而行。这些年流落在外吃尽苦楚,却也交结了几个明师益友,得到了一点真实修为。这几天路经此地访几位朋友,偶然听到吕将军受害归天,我心里不安,自己知道府上的人看我不起,只好晚上进来偷偷地拜一拜,算尽了我的心。一进府内又听得你已回来,才想起从小在一起,或者和你还可说几句话再走,不料真把我当作匪人。这是我自讨苦吃!”
他说完这话,扑翻身向灵帏一跪,叩了几个头,咬着牙立起身来,问道:“刚才哪一位赏我一镖?好功夫!师兄,从前你练的是金钱镖,现在又学会了外门暗器么?”
女罗刹柳眉一蹙,面现青霜,吕天澜慌说道:“师弟,你不必问了。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在飞天狐要我们性命当口,你也来了。你不信,请到院子里看一看被飞刀撞下来的满地袖箭,便明白了。师弟,我家中的祸事你大概有点明白。父仇不共戴天,我不久便到黑水城,和飞天狐黑牡丹等敌匪,弄个了断。我也不便留你了,希望你在修灵界成名立业,不要坏了先师名气。”说罢,招手叫过一个家将,从上房端出二百帝元,用布包好,替左昆缠在腰里说是“聊表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