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安侯挣扎了好一会,两个婆子这才放开了手。
周姨娘摆摆手,婆子行礼后缓缓出了去。
明安侯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叫声,似乎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周姨娘笑道:“侯爷看着两位郎中是护国公送来的,便知道他的用心了。他还顾着你这个老子,也算是有心的。”
明安侯“呜哇”乱叫,周姨娘仿佛听懂了,点头道:“护国公做得没错,要是不送人来,倒是要被人戳脊背的。送了来,表达一片孝心不过,直接就把侯爷给比下去了。侯爷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如今也算是得了报应。温柔乡,不是谁都能享受得了的。”
她懒得再听明安侯挣扎着乱嚷嚷的声音,离得远远的,又道:“那两个丫头还在府里,好生照顾着。她们也没地方好去,却是因为侯爷的缘故,年纪轻轻就得被困在府里。等过几年,大家渐渐把她们遗忘了,我便会安排她们出府去,免得继续在这里蹉跎。这事侯爷也该同意,算是给侯爷积福了。”
明安侯当然不同意,他享用过的枕边人怎能便宜了别的男人?
再说,她们既然进得了侯府,家里又没有钱赎人,那就得一辈子留在侯府。就算他死了,这两个伺候的丫头都该给自己陪葬才是!
周姨娘一眼就看穿明安侯的想法,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冷冰冰地道:“府里如今由我做主。我说侯爷同意了,谁也不会说半个‘不’字,侯爷还是死心吧。”
明安侯恶狠狠地盯着她。恨不得能看出个窟窿来。他一直以为周姨娘改变了,懂得伺候人,嘴巴也甜了,谁知道早就暗藏祸心。
都怪他看错人,才会落得如今的境地。
说什么马上风,分明是这臭娘们偷偷做了手脚。自己刚刚叫人来侍寝,还没能碰那两个丫头。怎么忽然就马上风了?
可是府里谁都不信,消息又被周姨娘死死瞒住。明安侯又不能说话,完全被她摆布,气得心肝都疼了。
如今整个侯府都落在周姨娘的手里,明安侯以前太相信她。从来没怀疑过这个曾经木讷寡言的枕边人,可不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偌大的侯府,居然没人怀疑周姨娘,都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自己被安置在西厢,能进来的也就两个粗壮的婆子和两个丑陋的哑仆。口不能言,半边身子不能动,明安侯每天被婆子粗鲁地翻身擦身,又被哑仆面无表情地清理大小便,感觉这辈子的脸面都丢尽了。
偏偏周姨娘还使坏。推说府里银钱拮据,熏香隔几天才送来一点点,整个屋子都是难闻的味道。让他自己都险些受不住。
刚才那两个郎中捂住口鼻的模样,叫明安侯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
他们竟敢嫌弃自己,不过是出身低微的郎中罢了!
明安侯是看出来了,周姨娘跟叶纪泽的心思是一样的,谁都要让他活着,不能叫自己死了。可是就算活着。他也得受各种罪,不得安生。
果真郎中开的汤药里有一味黄连。是给他下火的。
毕竟明安侯急怒攻心,一肚子的火气,满嘴燎泡,也只能用黄连来压住了。
明安侯闭着嘴巴不动,婆子掐着侯爷的下巴,愣是灌了进去。
她们都收了周姨娘的大笔银钱请来的,家里又曾受过周姨娘的恩惠,对付一个不能动的半死人,就算是侯爷也没什么敬畏之心了。
加上日复一日都直接把明安侯的衣服扒了来擦身,因为一直躺着没动弹,手脚有些萎缩,身上也瘦得干巴巴的,只剩排骨一样,整个人跟乡村里的老头子有什么区别?
几天下来,明安侯更是气得吃不下,婆子也随他。
汤药要灌,饭菜不吃就不吃。富贵人家可比不上穷苦的,馊馒头都能面不改色地吃下去,饿得很了树皮也得啃着。
明安侯没挨过饿,没几个时辰就撑不住了,勉强熬了半天,最后只能哀求着婆子管饭,这才得了一碗汤泡饭,还是剩菜。
他为了不饿肚子,也得张口吃下,别提多憋屈了。
冷冰冰的饭食进了肚子,明安侯双眼通红,要是能动,非得把这些婆子都狠狠打杀了。
郎中早中晚三次把脉,来得比较勤快,黄连的分量是一天比一天加重,叫明安侯苦不堪言。
好歹汤药凑效,让明安侯嘴角的燎泡渐渐好转,身子也利索了不少,这才配合地服药了。
谁知道有天他听见门外两个婆子小声嘀咕,正好是送饭的小厮过来了,笑嘻嘻地说着什么,有一句没一句的,明安侯依旧猜的出来,气得够呛。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