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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允栋当然也不例外。
今日一回到家,他就将消息告诉了父母,身为举人的四老爷卢景泽听了也是激动,急忙命儿子前往藏书阁寻书。
卢景泽身子不好,一年大病半年小病,据说是早产所致。用功多年才考了个举人,却因病痛没有继续参加会试,一耽搁又是几年。相较其他几房,四房一无人脉,二未入仕,四太太闵氏的娘家又远在江宁。虽说是儿女双全,儿子允栋却资质一般,女儿惠珠亦无出挑之处。如此种种,无外乎下人们常议论,四老爷一家幸得是生在卢家,有个仰仗,否则儿女亲事都是个大难题。
“奴婢瞧四老爷四太太平素低调不争的,怎地突然也想通过献书巴结晋王和朱家了?”绿蕊端着茶进了暖阁。
毓珠坐在炕沿儿,捧过热腾腾的茶,微微摇头说:“再不争的人,也知道要未雨绸缪,即便不为自己,也要考虑儿女的将来。”
前世她同样以为四房没本事,但没本事的一家人,又怎会攀上权势煊赫的朱家呢。
她记得,当时朱家突然上门提亲,她还以为对方求娶的是三妹莹珠。谁也不清楚,四房究竟是从何时起,开始四处活动。在她临死前,四叔已经高中进士,惠珠的亲事也解决了,栋哥儿虽然学业止步不前,却与皇后娘家孟家的后生们结为好友,时常相伴出游,关系匪浅。
当真是不能小觑四房。
这时,秦氏的人来请毓珠,看样子已经顺利抓到了人。
毓珠添了顶貂鼠昭君套,携绿芜、绿蕊出了玉照阁。
附近一株大柏树下,探出一张小尖脸,盯着毓珠一行人远去。
天气阴冷,室内光线昏暗,寒气四溢的地砖上,侧躺着一个身高马大的男人。
毓珠忍不住向立在一旁的两个健妇投去佩服的一瞥。
两个健妇嘿嘿一笑,伸手拎起一桶凉水,泼在了被棍棒击昏的男人身上。
不消片刻,男人哆嗦了两下,猛地睁开了眼。
正对着他的秦氏骇了一跳。
她还准备欣赏对方慌乱无措的样子呢。
怎知那男人满面怒容,欲从地上弹起来,再发现被绳索捆缚后,才开始打量四下。
毓珠纳闷地看了眼秦氏,正要开口,只见男人忽然扭了个身子,寒星般的目光如刀剑般直射而来。
下一瞬,男人却脸色大变。
毓珠亦睁大了眼睛。
“怎么是你?”她诧然地皱起眉。
秦氏疑惑地问:“小姐认识此人?”
不待毓珠回答,绿芜已“啊”地叫出口,指着男人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不是锦衣卫吗?”
除了毓珠外,其他人惊得下巴几乎要掉下来。
原来,被抓来的这个男人,正是毓珠上回在田庄遇见的锦衣卫之一,锦衣卫总旗管恩。
此时,他气呼呼地瞪着一双利眼,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垂落在额前的发梢结成一缕一缕,正往下滴水。
见毓珠慢条斯理地打量着自己,管恩想发作却又觉心虚,清了清嗓子道:“我不过是进来寻我的雀儿,卢二小姐至于把我当贼人抓起来吗?”
卢二小姐可真够泼辣,一记闷棍没把他的魂给打飞,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囚禁起来,还浇他一身冷冰冰的寒水。
老大啊老大,我要是受寒生病了,这个月的薪俸可要翻倍啊。
秦氏禀话道:“小姐,此人确实携带了一个鸟笼。”
毓珠“哦”一声,以手支颐,微笑道:“我又怎知堂堂锦衣卫,会学盗贼偷偷摸摸,翻墙入府呢?”
说着,见管恩冷得嘴唇乌青,也不好再为难他,开口吩咐道:“先将他带下去,给他换一身衣服。”
管恩鼻子哼哼,“还是先松绑吧。”
毓珠却变了脸色,语气冷硬地道:“这儿可不是锦衣卫的衙门。”说着站起身,扶着绿芜出了门。
绿蕊跟在后头嘀咕:“对他仁慈一点,他倒顺着竿子往上爬了。”
管恩听了,脸皮涨紫,平生第一次被小丫头片子奚落讥讽,对于一名出色的锦衣卫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郁闷至极。
他宁愿在刀光剑影中执行任务,追击犯人。
月俸得再翻一倍才行!
----------还有木有人在?/(tot)/~~(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