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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这些军人又看上了卫星电话,非要没收。
费组长这下可就不能忍了!
他和组员们马上上前,拦住了军人。
阿语翻译恳求道:“如果你们把这个都没收了,那我们就没法联系国内和我们的大使馆,也不能通过大使馆联系你们的政府部门,那样我们就完不成撤侨任务,上面的头头儿一定会拿我们治罪的!所以,这个你们真的不能收走啊!”
蒲英也走过来对那些士兵说:“这种电话又大又重,使用方法还特别繁琐,一点没有手机好用。只不过,我们只有用它才能联系一万公里之外的国内。可你们并不需要打电话到那么远的地方,所以请你们还是不要拿走这个对你们来说没用、对我们却是生死攸关的东西吧!”
那些军人想了想,大概嫌这个东西确实太重了,便就此作罢了。
西行的第一关,工作组成员虽然没有受到什么人身伤害,但却损失了三部手机、一部相机,还是颇为懊恼的。
俞文浩对费组长说:“领导,这应该只是开始。政府军其实还算好的,碰到那些杂牌的、说不清是什么武装的人,根本身上都留不下一点东西呢。”
“这么说,昨天你们一路上也被抢了?”
“是啊!要不是我们把现金都分散了藏着,没被他们全搜走,真不知道昨晚上是怎么走到首都的,可能连加油的钱都没有了。”
费组长沉吟了一下,还是说道:“不管有多难,今天一定要赶到拉斯杰尔迪口岸。出发吧!”
可是,两名当地人法代和默罕默德,却小声嘀咕起来。
原来他们不敢再走大路,怕遇到政府军。
费组长也看到了,刚才那些军人在盘查的时候,对这两个当地人明显更严厉一些——那些枪口就抵着他们的脑袋,军人的喝骂声也特别吓人,好像是把他们当间谍一样在审查。
也难怪他们会害怕了!
费组长便让两人开车走到前面,车队因此下了大路,只在小村庄和荒野沙漠中的小道走行。
这些地方倒是没有政府军了,但又是反对派和当地部落武装盘踞的地盘。
走了没多远,他们又在一个小城路口,被一队准军事武装拦住了。
这些人比政府军野蛮多了,直接把大家一个个揪下车,用枪指着,让他们上手上举,俯卧在地。
费组长用英语叫喊:“我们是中国外交官!”
“趴下!趴下!”一支枪抵到了他的背上。
阿语翻译也叫起来:“请听我向你们解释……”
“闭嘴!叫你趴下!”
不知道是谁一个大脚踹过来,将不肯趴下的人都给踹倒在地。
那些不明身份的人又上车搜查了起来。
费组长几次想起来解释自己的身份,都被人拿枪威胁着,只能又屈辱地卧倒。
过了一会儿,来了一个好像是头目的人。
他一把抓起费组长的领子,厉声问:“你是他们的头儿?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中国外交官,去拉斯杰迪尔口岸,帮助我们的难民出境。”费组长和阿语翻译同时说道。
这人倒是会说英语,直接说:“不行!你们不能去!”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那边在打仗,你们中国人就是不能过去!”
这一句“没有为什么”,可让费组长抓瞎了。
难道就这么困在这里了吗?
蒲英一直在观察这些人的路数。她忽然有个想法,便轻声用中文对费组长说:“是不是联合国那边……?”
响鼓不用重锤,费组长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
一定是中国在联合国对法美英制裁嘎达飞的决议投了弃权票,让这些反对派人士不满了。
他们认为中国是在偏袒嘎达飞,所以也就误会费组长这些人打着撤侨的名义,是去西边给嘎达飞政府刺探情报、去帮忙的。
费组长马上诚恳地对那名头目说:“请你相信,我们中国人一直是l国人民的朋友,我们是友好的!我们也是支持和同情你们这些追求民主和自由的行为。但是,中国一向秉持不干涉他国内政的立场!我们尊重你们的主权和人民意愿,也请你们尊重我们的权利。我们有很多工人来到你们的国家,帮你们盖房子、修铁路、搞通信……比如说,你们国家自己的通信网现在已经全瘫痪了,现在就是我们的中兴华为公司维护的网络和无线通讯还能使用。听说,你们这些革命者,也一直在用推特和脸书进行联系——所以说,我们中国人也是对你们的革命,做出了贡献的!”
那名反对派的头目渐渐听得入了神,还频频点头。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