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鞠了一躬。
“先生,对不起!我刚才并没有冒犯您的意思。我只是恳求您,念在我们是初犯,又已经知道自己做错了,比赛规则里也没有这一条扣分条款——你能不能,不扣,或是少扣一点?您这一扣就扣20分,也太多了!先生,请——手下留情!”
裁判的面色缓和了一些,但依然毫不通融地说:“不,不,不!没商量!比赛规则里是没有这一条,因为根本不需要写进来,那是每一个军人在拿到枪的第一天就应该知道和遵守的最基本守则!你们居然会犯下这种最不能犯的错误,那还有什么说的?必须重罚!”
别看美国人给世人的印象似乎是很自由随意的,但他们的军队。在某些地方其实也是要求很严格的!
很快,总裁判宣布:军理工代表队命中了61个目标靶,却因为两个低级失误而被重扣了30分,最后只得到了31分。
当队员们退场时。一个个都表情木然,拖着脚步,慢慢地走下来的。
黄力更是几乎被蒲英和陈远航一边一个架着,才能迈得开脚步。
“没事没事,都坐下来,先看别人比赛。”
汪文龙心里其实也很恼火。但却没有在这些学员们面前表现出来。他迎上前,一把抱住了黄力,安慰道:“小黄,没事啊!别老低着头的!来,像个男子汉一样,把头抬起来,把胸挺起来!”
黄力一直压抑着的情绪,却终于支持不住地爆发了。
一个大小伙子把头死命地埋在汪大校的怀里,“呜呜呜”地哭得像个孩子。
汪文龙知道小黄现在需要发泄,也没有多劝。只是扶着他坐下,示意其他队员都围过来坐一圈,为小黄挡住了外人的目光。
梁菲菲本来也非常生气黄力拖了全队的后腿,但看到他这个样子,又觉得他很可怜,也就不忍心再说责怪的话了。
她知道队员们辛苦比赛了大半天。早上和中午吃得又非常简单,现在多半又累又饿,便和叶凯、辛克莱一起取出准备好的矿泉水和干粮,分给大家。
不过,从谢治平开始直到陈远航,每个上场参赛的队员都只接了水,却对食物直摇头,显然是没有一点胃口和心情。
辛克莱一开始还笑着安慰他们:“你们一开始打得很好啊,比我参赛时棒多了,真的!你们很不错的……”
但是。众位队员完全把他当成了空气,不久他也讪讪地不说话了。
由于今天的比赛就这两个大项目,中国队的比赛既然已经结束,他也算是结束了任务,所以他很快也跟着刘妍去组委会交差了。
走之前。这两位志愿者还是负责任地给汪领队交代了晚上住宿和明天早上集合的事项。
梁菲菲忙完了杂事后,最后来到了蒲英身边,“姐,吃点东西吧!”
蒲英接过了东西却没有吃,也没有说话,眼睛一直专注地看着下一个入场的阿富汗队的比赛情况。
“姐,你是不是累了?我给你捏捏吧?”
菲菲说着,就坐到蒲英身后的台阶上,给她捏肩捶背地服务起来。
蒲英确实有些累,不是体力上的,而是心累——任谁经历了刚才那一幕,也很难保持心情平静的。
不过,在菲菲贴心的按摩下,她的心情也开始慢慢好转,甚至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几分钟之后,她反手拉住了菲菲的手,“我好多了,不用按了!过来跟我一起看比赛。”
“你还看的进去啊?我都不想再看了,”菲菲边说边看了一下裁判出示的阿富汗队的最后得分,“48分?居然比我们高那么多——真不爽!我估计,所有的队伍中,也就是英国蓝队比我们的得分还低了——这种比赛,还有什么看头?”
“还是值得一看的!毕竟我们不光是来比赛的,也是来观摩的。”蒲英的语气平和,并指着赛场说道:“你看——阿富汗的队员在归还弹夹时,还会将空枪冲着沙地击发验枪——这说明什么?”
“他们很小心?”
“嗯,我们这种一直处于和平环境下的军队,和那些一直在打仗的军队,作风上还是有差别的。”
菲菲听蒲英这么一说,也开始静下心来,认真地揣摩观察起来。
两个中国女孩安静地坐着观看比赛,时不时喁喁私语的样子,成了看台上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斜后方的主席台边上,一名中年美国女性举着望远镜观察了她们好一会儿后,回头对身边的丈夫说:“那个女孩的心理,很强大。”
戴着草帽和墨镜、风度翩翩的杰弗里斯上校,赞同地点了点头,“是啊,她刚才的射击表现很出色——那种天才的射击姿势,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出来的?不过,她在赛后的表现,更是了不起。”
“真是可惜啊,你这么关注的中国队,前两项比赛后的成绩应该是垫底吧?前面有英国、澳大利亚、加拿大这些强队,还有我们自己的20多支队伍,更是熟悉比赛场地,他们应该不会给中国队追赶的机会。亲爱的,明天我们还要继续看中国队的比赛吗?”
上校对妻子的问话报以一笑,“当然要看!因为我对他们在这么糟糕的开局后,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表现,反而更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