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西藏空运回来的,再运走的话,这一路的颠簸,对她的伤可不好……哎哟,我刚才说漏嘴了,你刚才什么都没听到啊!”
冯垚愣了一下,马上明白了:这么说,蒲英是到西藏一带执行任务而受伤的!
他当然知道保密规定,很快就说道;“知道了!如果不送外国的话,总院的技术能行吗?”
梅骅骝宽慰道:“你大概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们只是暂时没敢做大手术,其实已经给伤处局部做了减压,还有药物治疗,局部和全身都有。另外。还给英子上了‘冬眠’手段。”
“冬眠?什么意思?”
“就是让英子在低温状态下睡觉,这是一种处理脊髓神经急性损伤的特殊方法,效果不错!很安全的。你不用担心。”
“好吧,我相信你。那。英子现在这么睡着,什么都不知道吗?”
“是,她就像正常人一样睡着了,只不过她睡得更沉。”
冯垚叹气道:“……也好,至少她不会觉得疼了。那这一觉,她要睡多久?”
“刚上了手段,差不多要三天呢!”
“那我这两天就赶回去。这样她一睁开眼就能看见我了。”
冯垚很快挂了电话。
他当然还有很多细节想了解,但他知道现在问了也是白问,还不如赶紧去订回国的机票,再通知校方和国内的单位……让这些杂事填满他的脑子。这样就不会胡思乱想,徒增烦恼了。
别看冯垚和梅骅骝通话时的表现还算镇定。
但当他一个人静下来时,脑海里浮现的全是蒲英的影子,那些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照片上红着眼圈惹人心疼的小女孩、夜色中为生病的战友奔走的纤瘦身影、训练场上辛辣讽刺教官的桀骜新兵……
掩映在粉红蔷薇花丛中的清秀脸庞,眉宇间却流露着惆怅之意;明明不喜欢却强塞着吃下一大坨三合一的逞强模样、被人纠缠着下不来台时怒气冲冲的霸道模样、和小伙伴在一起分享快乐时的可爱笑容、和男兵一起极限训练时不服输的骄傲模样、手术后虽然虚弱却更加坚韧顽强超越了自我的刚强模样……
太多太多的英子。一下子都从记忆深处跃出来,在冯垚的眼前,笑着、说着、怒着、哭着……
他想去拥抱她们,可是那些影子却一个个很快消失,又在旁边出现。让他着急,让他心痛!
冯垚无法想象,这么一个可爱可疼的、独一无二的英子,下半生就只能死气沉沉地躺在病床上,或是依靠轮椅代步——再也不能这么鲜活地跑着,跳着,活着……
可是,他又必须正视这个事实,接受残酷的现实!
如果那样的不幸真的降临到英子的身上,他就是她后半生的依靠!
他从现在开始,更加不能有一丁点的举止失措!
无论如何,不顾一切,冯垚也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此刻最需要他的英子身边去!
当导师索尼洛上校得知冯垚要回国的决定时,很是惊讶,出口挽留道:“再过三天,就是结业典礼。你就不能等参加完了典礼,再走吗?”
“别说是三天,就是三分钟我都等不了!”
“你的结业证不要了?”这位上校倒是很清楚中国人看重文凭的特性。
“……如果可以的话,能请校方邮寄给我吗?如果不行,那我也就只好放弃了!反正有没有文凭,我都学到了最重要的知识,这就够了!”
第二天下午,冯垚就坐上了直飞国内的航班。
次日早上,他抵达了c军区总院所在的城市——锦城。
下飞机后,冯垚也想给梅骅骝先打个电话,但是发现他的手机关机——医生经常不方便接电话,于是便坐出租车直接赶到军区总院。
快到骨科病房护士站时,他看到那里围了十几名身穿迷彩的军人。
冯垚再走近一些,瞟了几眼那些人的臂章,发现他们来自b军区、l军区、g军区等几个大军区。
他正想绕过他们,去医生办公室打听梅骅骝在不在,忽然听到人群里传出一个熟悉的女声。
“护士长!麻烦你让我们进去看看吧?我们就在门口看一眼,不会打扰她的。”
冯垚一愣,停下了脚步。
人群里传来了似乎是护士长的声音:“哎,我都说多少遍了!病人现在住在icu病房,不能接受探视。”
先前的那个女声这一次带着些哭腔,苦苦哀求道:“护士长,你就给个方便嘛,我这儿真有特殊情况——我也不能跟您多讲,您只需知道,要不是那个女兵救了我,现在躺在床上半身瘫痪的人,就应该是我啊!所以,你要是不让我进去去看她一眼,我怎么心安呢?”
冯垚听了更加震惊,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宋磊!你出来一下!”
ps:
石头,辣妹,还记得吗?这个是负责来洒狗血,泼冷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