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秦欢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回帐篷的,但是等她一只脚刚迈入帐篷,便在某人的惊呼声里倒了下去。再醒来时已是深夜。
帐篷里点着一盏暗黄的灯烛,她环视一周好像那些装满点心药材的包裹又多了一些,而那个清秀少年却是一直守在自己床前,此刻已经一只手撑着脑袋睡了过去。
在他的身旁放着一个铜盆,里面的水不知为何全数变成了黑色。秦欢活动了一下手脚,惊讶的发觉自己的身体竟比白天轻松了许多,大概都是这少年的功劳罢!
如今已是深夜了,明晚便是最后引爆时间,秦欢一旦醒了哪里还能再睡得过去?于是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在此时听到一声悲惨的叫声穿过重重黑夜略过静谧的军营窜入她的耳朵。
其实那叫声并不多么响亮,无奈秦欢此刻感知力已经因着乾坤舞超乎寻常的敏锐,听着这一生惨叫,秦欢已是再也躺不住了。
她蹑手蹑脚的跳下了床,发觉那少年还在熟睡,便顺手扯过床边毯子给他披了,这才转身离去。
帐篷外戍守的士兵看到秦欢出来刚要给她行礼,却都被她止住。
秦欢裹了裹自己的衣襟,便闪身朝着声音的所在走去。
就这样走着,不知不觉间竟走出了营地,来到了海边。秦欢不敢离海太近,因为那漆黑的海水里总是会不时的冒出些什么来吓她一跳。
所以她沿着海岸线走着,不知走了多久绕过一处礁石竟看到了点点星火,有一队穿着楚兵特制铠甲的士兵围着篝火而坐,他们身后伫立着一个帐篷,而此时声声惨绝人寰的叫声正从帐篷里传出。
秦欢想了想,闪身躲到了礁石之后,士兵的低声交谈就这样传了过来。
“那女的还挺能撑的!”
“是条汉子!”
“我看大帅也没辙了吧?”
“今晚问不出明晚只好撤营了,但我听说大秦那边最近对咱们这地儿总虎视眈眈的,前些日子还增派了一队士兵,不知会不会趁乱打过来!”
“没事,打过来正好可以炸死他们!”
“说的也是!”
。。。。。
听到大秦的名字秦欢的心中便咯噔了一声,她将脑袋往前窜了窜,试图看清帐篷里的情景,只可惜她没透视眼瞪了半天也看不清一丝一毫。
就在她快要放弃之时,突然一阵腥咸的风从海上吹过来,吹起了那黑色的幕布,一瞬间眼前所见令秦欢不自觉的深吸一口气。
她好像有些明白了顾离为何要将帐篷设在此处而不是军营里。一是不能让奸细知道,二是。。这场面太过血腥。
帐篷里已是一副人间地狱,一个女人被吊在半空,身上已是伤痕累累无半寸完好肌肤。脚下便是猩红炽热的红炭,不断炙烤着遍体的伤口,红色的血液流下来落到烧着的炭火里兹兹作响,空气中更是一股莫名的奇异香味,半分甜半分腻。
而顾离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如那火上女子折磨自己时的姿态。她忽然有些明白,那女子如此残虐扭曲的性格,到底是何造成的。
习武之人的感官都异常的敏锐,虽然没有到达秦欢那种百步之内必收我心的境界,但秦欢刚刚那一声吸气也足以让顾离发现她的存在。
秦欢惊讶之后已知不妙,转身便欲离开。谁知还未完全的转过身子,身后便袭来一股冷冷的气流,将自己一裹,一下子她便腾空而起直直的扫向那顶黑色帐篷。
秦欢一头撞上了门帘里,头还裹着帘布,身子却甩向了炭火。
下一秒便要面朝下的摔进炽热的炭火里,顾离却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眉头一皱,那股气流半空打了个圈儿,将秦欢甩到了顾离的脚下。而那股真气也因收发不及时撞到了被垂挂起的女子的身体上。登时,女子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白玉兰被吊在半空,那一口血喷出来已是达到了极限,连哼都没哼,直接昏了过去。
感觉到头顶那道冰冷视线,秦欢一下子便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正尴尬着要怎么解释,却见顾离的目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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