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陈秀呈上的战报中清楚地表达出,夏国,进犯了与秦国接壤的西部小镇。与匈奴交接的边境战火惨烈,哪里有余力去抵御夏国,无奈之下楚达开率兵奔赴西线。夏国出动了庞大的兵马,又打了个措手不及,楚达开这一战算是惨胜。
拓跋弘的眼睛里除了怒火还有疑惑。他站起身,盯着左右两位丞相:“进犯国土,这就是宣战!谁能告诉朕,为什么会出这种事!难道是夏国眼看匈奴在秦国身上捞到了油水,也想着掺一脚么!”
这是最大的可能,夏国派遣使臣来到秦国就是障眼法,暗中却趁秦国与匈奴交战,趁火打劫。他们吞并了秦国的三个州,数百公里的国土,最后楚将军以数万将士的性命为代价才夺了回来。
秦国虽然强盛,却架不住群殴。且匈奴又是那样强大的对手……
“皇上,此事或许没有那么简单。”陈秀推开了殿门,不请自来。因为是刚刚从西北战场上疾驰回京城的将军,他可以随意出入建章宫,随时向皇帝奏禀紧急的战报。
左丞相面色冷漠的看着他走近。他已经五十四岁了,面前的后生,比他年轻了三十岁。大秦将来的天下,迟早会从他手中流失到这些后生手中。
“那么你可有高见?”拓跋弘说这话的时候,面色都是阴沉如水的,高见二字,更似冷嘲。陈秀是受他赏识重用的能臣,匈奴进犯以来捷报连连,然而这一次传来的消息,比战败要令人沮丧地多。
如果这是事实的话,秦国将面临两面夹击腹背受敌的困境。一直虎视眈眈的蒙古王,安知会利用这个契机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拓跋弘看着被自己一手培植的年轻将领,面庞上怒意升腾。
“皇上,臣万死!”陈秀跪地请罪:“是臣的斥候没能及时发觉夏国的动向……”
“不必多言!”拓跋弘打断他:“你只说,你身为秦军先锋元帅,在这一战中发现了什么!”
陈秀虽然跪着,面上却不慌张。他习惯性地理一理自己的袖口,一壁道:“皇上,夏国人的攻势猛烈,楚将军率兵前往时,西域边界的小城祁连,已经被屠城血洗,那里的二十万百姓……虽然战事仓促,然而臣还是发现了一些异状。在祁连城内,除了秦国的百姓尸横遍野,更有为数不少的蒙古人的尸身……”
拓跋弘的目色猛地一凛:“蒙人?”
“是。”陈秀微微皱起眉头,竭力回忆着:“是蒙古的军士,死状惨烈。”
拓跋弘突地冷笑一声。他转身一掌砸在案几上,眯眸朝陈秀道:“陈将军!这件事其实并不难理解!秦国与蒙古数十年交好,更是一同抵御匈奴。在夏国、大月、高丽、大理这些异国眼中,蒙古与秦国如今仍是盟友,甚少有人会知道两国之间早已有了裂痕!你说,如果是蒙古人进攻了夏国……”
陈秀心中早有此判断,听皇帝此言,便要请缨去查证此事。然而拓跋弘大手一挥,恨恨拂袖道:“不必费神去查了!来人,去传蒙古王,朕要见他!另外,夏国的使臣们全部处死!”
“皇上!”左丞相上前一步,阻拦道:“若真是蒙古进犯夏国,夏国以为秦蒙同气连枝因此进攻秦国,这简直就是蒙古王的奸计!若皇上斩杀夏国使臣,岂不更令蒙古王得逞!”
“丞相不必多言!”此时的拓跋弘已经怒意冲天,对左丞相那一套圆滑的外交手段丝毫不感兴趣。他目光中是渗人的狠戾:“战争已经开始了,不容回头!就算夏国是被蒙古使计蒙骗,大秦数十万百姓的性命却是丧在夏国人手上!夏国进犯秦国,不论原因是什么,朕必须回击!”说罢他的喘息声都重了许多,元烈,你好得很啊!
***
元烈是被连夜传进皇宫的。彼时前头俘虏方斩杀完了,人头都挂在城墙上,文臣武将和一众使臣们正在开夜宴欢饮。夏国的使臣被莫名其妙地带走,说是皇帝传唤,他们自己还有旁的人都不以为意,还以为是传过去赏赐什么好东西。
而后元烈也离了席位去建章宫。按着他的习性,秦国陛下在他眼里并不算什么,哪里会遵从传召。然而他今日却是老老实实地跑过来了。
踏进殿就见左右丞相讪讪地站着,有过几面之缘、听闻是秦帝面前红人的陈秀还跪着,元烈突地嗤笑,问拓跋弘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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