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她抹一把眼泪,目光锐利地如同一把剑,透过重重庙宇看向咸福宫。赵明兰,竟然是你!
何九鸯心里恨意滔天,只是眼前皇上心里牵挂着慧嫔,有再多的筹谋也得等以后了。四周宫人们都吓傻了,看她平静下来,连忙小心翼翼地上前扶住她回屋子,一壁问道:“小主怎么了?要不要传御医……”
正在这时,外头一个内监跑着闯了进来,大呼小叫道:“啊呀,不得了了,宫里出大事了!华阳宫里出来蛇了!还在生产的慧嫔娘娘吓得不轻,皇上震怒……”
这内监方从外头回来,还不清楚屋里的状况,面上带着好奇与激动,向一屋子人宣布这个自己听来的震动满宫的消息。一个宫女连忙上去捂了他的嘴:“吵什么呢!慧嫔娘娘如何了与咱们有什么相干,你不知小主刚刚病了!快去请个御医来看小主……”
话未说完,何九鸯一声冷喝打断了:“请御医做什么,我没病!”说罢一双骇人的眼睛盯在内监身上:“你方才说什么?慧嫔的屋子里看见蛇了?”
说话的内监见自家主子不好,早已由兴奋变成畏惧,跪下来小心回话道:”是……是看见蛇了。且听说,那蛇和两日前花圃里的蛇是一样的品类……”
何九鸯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浮起一丝冷笑:“走,我们去华阳宫。”
何涟姬身边的宫人们本不放心自家主子这么出去,且是去乱成一团的慧嫔那儿,没得徒惹一身腥。不过何九鸯十分坚持。
到了华阳宫正宫门,何九鸯一跨进去就和三个正往外走的嫔妃撞上了。迎面的卫温姬哎哟了一声,扶住门框没有跌倒,一眼看到何氏过来面上一惊,却什么都没说,低着头匆匆擦身而过。
何九鸯的眉头皱起来,一旁刘婕妤急急与她道:“绯烟楼里出了事,大家都避之不及,你还敢过来!”说罢也慌忙跑了。
何九鸯不为所动,面色凛然地朝绯烟楼走去。还未进屋子,就听到里头茶碗摔碎的声音。
又有几个嫔妃低着头走了出来,而绯烟楼内殿里头,皇后与静妃都在,除这二人之外,另有十数个嫔妃跪在地上,有间或的抽泣声。皇帝端坐在首位,并不说话,倒是萧皇后满目威仪地扫视底下跪着的人,一壁端了茶碗闲闲地磕着,一壁慢条斯理地道:“慧嫔屋子里的蛇是怎么出来的,你们若是没有人肯说,就一并发落了吧。”
哭泣的声音更加大了几分。张婉仪凄楚地道:“皇后娘娘明鉴啊!绝不干嫔妾的事……”
“不干你的事?”皇后说得平静,话语中却透出森然:“你们这几人方才一直是站在内室殿门旁边的,这蛇能跑进产房去,除了你们又会是谁呢?只怪没有人肯承认,皇上动了圣怒,本宫没法子只能把你们一块儿处置了。”
何九鸯闻言知道不好,硬着头皮进去了,站在角落里头。皇后正焦头烂额,倒是没有看见她。
跪着的人里头赫然有这段日子十分得宠的赵淑姬和恬嫔二位。她们也是倒霉,好巧不巧站得离内室最近。而方才那几个有幸能离开的嫔妃,都是站得远的,皇上开了恩,没有牵连上她们。何九鸯缩着身子,目色阴冷地直直看向赵淑姬。
“慧嫔怎么样了?”半晌,皇帝沉沉问了一句。
“娘娘受了惊……”一个嬷嬷浑身颤抖地跪着。
拓跋弘恼怒起身,一脚将身边一个嫔妃踹倒,恨声道:“越发地放肆了!敢在朕眼皮子底下残害慧嫔!”说罢冷冷扫一眼萧皇后:“那日花圃的事情竟还没有结果?今日又有蛇出现,皇后,这就是你掌宫的结果?”
萧皇后暗暗叫苦,不得已只好跟着跪下了,默然垂首,并不多辩驳什么。
拓跋弘烦躁而恼怒,连日刺客的事情已经耗尽了他的耐心,宫中却还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慧嫔动手。从产室里抓出来的两条蛇已经被拦腰斩断,装在一卷麻布里头扔在角落里,拓跋弘伸手指着几个御前宫女道:“都进去搜!看再有没有蛇!实在不行将慧嫔挪个地方。”
“皇上,娘娘现在不能挪动啊。”说话的是一脸苦相的吴御医:“娘娘正在生产,又因惊吓气血逆流,境况不容乐观。若是挪动,恐有血崩之危。”
“混账!”拓跋弘抓了个茶盏砸了下去,负手而立如一头发怒的雄狮一般踱了一圈,恨恨道:“查,给朕彻查!若是慧嫔有什么闪失,你们……”他的手指指向那些难逃干系被牵连上的嫔妃们:“就给慧嫔与龙嗣陪葬!”
宫里头最不值钱的东西,就是人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