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的!”辨明了方向,立即返回大路,他要返回老巢,必须要走大路,然后才能穿山越岭,走别的地方过不去。
他跨下的座骑弱于刹罗战的,可却强于别人的,比李勤的黑马还要好一点,所以他并不担心,只是一路飞驰。过不多时,他便到了藏运铁大车的地方,心中又是伤心,又是愤怒,要不是后面汉兵追得急,他非得下马把大车给烧了,顺便把林子也给点了,他得不到生铁,也不能让汉兵轻易地就运走。
暴犰的马奔得快极,忽然他看到林边有一个人,这人突然见他冲来,正在往林子里面躲,只是一眼,他就认出来了,就是那个自称是刺史之子的汉人文士!这个汉人文士狡猾之极,就是他骗了刹罗战,说不定还是他给汉兵报的信儿!
真是咬牙切齿,暴犰叫道:“歼诈之徒,拿命来!”舞刀杀去。
可这文士却当真是滑不留手,他见暴犰杀来,自然是大吃一惊,可却并不如何的慌张,反而先向暴犰的后面望了眼,见有追兵,都是汉兵,他便不慌了,进入林子之后,没有乱跑,而是爬上了一棵大树。
很简单的一个举动,既无技巧可言,也没有半点的英雄气概。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举动,立时就让暴犰变得束手无策了!
要是这文士往林子里跑,就算林子里树多,可暴犰追上他的几率也不小,而且不用下马,砍死他再走也来得及,但他偏偏是爬树!暴犰要想抓住他,就必须得下马,就必须也得爬树,可就算把他给杀了,再想上马逃走,那可来不及了,追兵转眼就到的呀!
暴犰气得狂吼,他取下角弓,对准这文士便是一箭,叫道:“早晚有一天,要杀了你这歼诈的混蛋!”顾不得去管射没射中,纵马又逃。
这文士的身前就是大树干,要想射中他可是不易,他连躲都没躲,那箭砰地射中了大树的树干。这文士看向羽箭,嘿了声,道:“我就知道你们是豕股峡的,果然半点没有料错!”他拔下箭仔细看了看,扔到地上。
这时候,后面的乌蛋子奔了过来,事实上他越奔越慢,心里已然清楚,是追不上那个氐人强盗了,今天的战事已然结束,可又不能不追。
忽然他听到前面树上有人叫喊,抬头一看,竟是一个文士打扮的人,骑在一根大树杈上,正对自己招手。
这文士叫道:“想抓他不,不用着急,我有办法,我说给你听!”
要是这文士喊别的,乌蛋子肯定不理,可他喊的是这个,乌蛋子立时勒住战马,抬头道:“什么办法,你认得那个强盗吗?”
乌蛋子要是不停,这文士可能接着再喊,可见他停下,这文士却不着急说方法了,竟然道:“你可认得我,告诉你,我及凉州刺史之子,如果你能护送我一程,我便让你发笔小财,在长官的面前立上些功劳!”
乌蛋子大怒,这是什么时候,我追敌哪,你跟我说这个,这不是耽误我时间呢嘛,我管你是谁儿子呢,你有个屁的本事让我发财立功!
怒火万丈,乌蛋子叫道:“你要是有本事,能骑在树杈子上吗?”根本不信,纵马又追,不理这个人。
这文士也不气恼,嘿了声,道:“匹夫,难成大事,一辈子当小兵吧!”
又有两骑奔来,马上是两个长相奇特的彪形大汉。这文士又叫道:“想立功不,且听我一言!”
吴小三和沈乙连多看他一眼都没多看,乌蛋子停一下便走了,他俩干嘛也要停一下子,嫌时间太多么,敌人跑得不快么!
吴小三没吱声,沈乙喝道:“骑你的树杈子去吧,小心掉下来!”飞驰而去。
这文士又嘿了声,道:“匹夫,又见匹夫,没出息的货色,活该一辈子出苦力,却只能当小兵!”他向来路望去,见又有两骑奔来。
非常锲而不舍地,他又叫道:“两位,可想立功……”
话没喊完,景奇从树下奔过,叫道:“立你个头!”也奔过去了。
可后面那骑却是李勤,李勤抬头看了一眼骑树杈的文士,心头却猛地一跳,原本模糊的记忆,突然之间便清晰起来,他认得这个人啊,这人不就是他的姐夫嘛!
李勤立时勒住战马,叫道:“姐夫,你是贾诩不,你是我姐夫不?”
文士也看清他的面貌了,又惊又喜地叫道:“阿勤,你不是阿勤么,你当兵啦?”
这文士不是别人,正是李佳的丈夫,李勤的姐夫,两年来渺无音信的贾诩,他终于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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