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乌蛋子心中感动,李勤不问敌情,先问自己受不受伤,这种好上司上哪儿找去。他道:“我没受伤,这位兄弟却怕是要糟!”
李勤赶紧又去看后面的那个士兵,却见这名士兵后背插着三根箭,排成一线,竟然都射中了脊柱,在逃跑的时候便已身亡,只是因两只脚紧紧套在绳套里,没有从马上掉下去而已!
士兵们围了过来,无不大惊,汤表更是叫道:“完了,完了,碰上狠的了。”
李勤拉过乌蛋子,道:“怎么回事,说说清楚。”
乌蛋子一指后面,道:“强盗离咱们不到二十里地,在一片大树林边上过夜,人数没有查清,但查马是三十五匹,那么人数应该在这个之下,全是氐人,是生蛮,不知是哪个部落的!”
凉州地处边疆,胡人部落众多,但主要是羌人和氐人,再就是草原上的匈奴人。不过羌人和氐人不少已经汉化,象刘胜的大良羌就是汉化的羌人,不少氐人部落也是如此。但有一部份羌氐胡人却没有汉化,被称为生蛮。这些生蛮比汉人凶悍,可却打不过草原上的匈奴人,生活在汉人和匈奴人的夹缝当中,曰子难熬,所以有个别部落便以抢劫为生,抢了生铁的氐人,便属于这样一个部落。
李勤听了这话,立时看向沈乙和吴小三,这两个手下都是强盗出身,有可能会对这伙强盗有些了解。可却见两人一起摇头,沈乙和吴小三曾是强盗出身不假,但他们和乌蛋子一样,都是独行大盗,做没本钱买卖时都是独来独往,最忌讳和同行扯上关系,乌蛋子探不明白是哪伙强盗,他们同样也是不清楚的。
李勤皱起眉头,又看向汤表,不管怎么说汤表都是他们这支小军队的长官,出了紧急事情,还得听听他的意见。
汤表却满脸的惊骇,叫道:“生蛮?不会是吃生肉的那种生蛮吗!这可糟了,他们人数比我们多,又是吃生肉的,咱们怕是打不过,不如尽早回城,告诉我族叔,让我族叔拿主意才好啊!”
众士兵听了,一起鄙视地看向他,就这点出息,还当屯长呢,他也配?
李勤却道:“汤屯长,回去报信是必须的,但我们还得跟上去才行,找到强盗的落脚之地,要不然就算通知了汤大人,也没法抢回生铁了。”
就算他们现在派人回去报信,也得明天才能点兵,拖拉一下,可能明天这个时候才能到达这里,那时强盗早就跑没影了,上哪找去?
汤表脸上股肉一抽,道:“不错,确是应该派人跟上去。姓李的,你乃我富平军中第一勇士,不如就派你跟上去吧,派别人我不放心!”
沈乙大怒,喝道:“姓汤的,想趁机害人不成?你是屯长,就算是要追敌,也应该是你带队才是,你如此胆怯,还当的什么头领,趁早滚一边去!”
吴小三他们也纷纷喝骂起来,而汤表的手下却都躲到一边,他们也都对汤表不满,可却不敢当众帮李勤说话。
汤表不理别人的叫喊,只是对李勤道:“姓李的……不,我叫你李郎。我是你上司,现在叫你当斥候,跟踪敌人,你去还是不去,给个痛快话,少让手下替你叫嚷!”
李勤盯着汤表看,哼了声,道:“有何不敢,就算只有我一个人,亦敢战也!”
他转身对手下士兵道:“把这位兄弟的尸首抬回去,交给他家人安葬,告诉他的家人,他的仇我李勤替他去报!”说罢,抓起一根长枪,翻身上了黑马,双脚一磕马腹,向前奔出。
许小泥叫道:“勤哥,我随你去!”
汤表却喝道:“你们敢违抗命令吗?待回城之后,我必向族叔禀报,说姓李的带得好兵,竟想临阵造反!”
许小泥等人向他怒目而视,可一时之间,却也都没敢动地方,怕一时冲动,反而给了汤表陷害李勤的口实。
汤表见吓住了许小泥他们,冷笑道:“听话才好,要不然让你们知道知道本屯长的手段!”
沈乙再也忍耐不住,喝道:“这个兵当的,真是憋气得很!爷爷不管了,就算拼着县令责罚,也要收拾了这混蛋!”说着话,晃动大光头对准汤表,以头撞之!
砰地一声大响,汤表被撞得头晕眼花,向后四仰八叉地摔倒。吴小三等人一拥而上,对着汤表一通乱踹!
汤表嗷嗷大叫:“我身上有伤,不要踢我,我是你们的上司……”他的肋骨还没好呢,现在又被群殴,自是伤上加伤!
忽然,乌蛋子道:“兄弟们住手,那边来了个人,象是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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