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一碗,按职位高低排队领饭!”
当兵的哄地就围了过去,乱吵乱叫,没一个人排队,干饭在前,更加没有人把职位高低当回事,当兵不就是为了混口饭么,给吃饱饭那就认当官的,不给吃饱饭,当官的滚一边去吧!
李勤回头对他的手下问道:“要是我们有礼让之举,会不会得到别人的尊重?”他的士兵都被他打怕了,他不下令谁也不敢冲过去。
沈乙急得双手直搓,道:“什么尊重,只能当咱们是傻蛋!”
李勤一挥手,叫道:“那还客气什么,去把锅端过来!”
沈乙和吴小三嗷嗷大叫,横冲直撞地就冲进了人群,乌蛋子和景奇紧随其后,许小泥先愣了下,见大家都过去了,他叫道:“等等我!”也冲了进去。
李勤转头道:“孟叔,等他们把锅端过来……呀,人呢?”往人群里看去,见孟木也去挤了。
他立时摇头,你一屯长起什么哄啊,让手下给你拿饭不就得了,难不成手下还不听你的?摇头过后又点了点头,看样子还真没人听孟木的话,这屯长当的,可真够窝囊的!
忽然间,就听大锅那边有人大吼:“都给爷爷滚一边去,谁再敢抢,爷爷认得你,爷爷的拳头可不认得你!”喊话之人正是沈乙。
沈乙等人冲到锅外,一顿拳头就把士兵们给打到边上去了,沈乙趴在锅上,用身子挡住饭,瞪着一双牛羚大眼,嗷嗷吼叫。吴小三等人也连踢带打,驱赶士兵。
士兵们纷纷后退,他们认出沈乙和吴小三了,这两家伙都是不讲理的主儿,他们都感惹不起,只好退后。
沈乙双手抬起大锅就要往李勤这里走。可李勤却摆手道:“不必过来,就在那里分饭。刚才景县丞不是说了么,要按职位高低领饭!”他一指众兵,喝道:“可看看你们的样子,哪有把景县丞的话放在心上,不成样子,成何体统!”
士兵们面面相觑,他们当中不少人认得李勤,李郎之名这几天在富平响亮得紧,可士兵们却都心想:“我们不听景县丞的话,他都没吱声,你强出什么头啊?”
李勤道:“先让什长以上的弟兄盛饭,而后再轮到其他弟兄。景奇,给汤县尉盛饭。”说着话,他远远地冲汤仁一抱拳。
士兵们看看李勤,又看看沈乙和吴小三,轰地一下,全都往另外两只锅挤了过去,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汤仁立时一乐,见一个年轻人真的把饭给自己端来,他接过饭碗,冲李勤点了点头,又转头向汤表道:“那就是李勤吧?不象你说的那样啊,这人很不错,知道礼敬上司,比别人强多了,李郎最仗义,果然不假。”
汤仁虽不似刘胜那般富有,可也家境殷实,并不差这一碗干饭,对他来讲吃不吃都无所谓,可重要的是他得到了尊重,由于他姓格软弱,又没啥主意,所以就算当上了县尉,却也很少得到别人的尊重,都不把他当回事,这点很让他头疼。今天忽然有人当众大给他面子,他当然高兴了,当即说李勤为人不错。
汤表哼了声,心想:“给你盛碗饭,你就当他是好人了,真是糊涂东西。不过你糊涂些也好,我取代你也能容易些。”他小声道:“大哥,这李勤最是狡猾,你可不要被他骗了。”
汤崃这时也接过景奇送来的饭,他情知汤表有取代父亲的打算,这就等于是抢自己以后的位子,所以只要和汤表不对付的人,他都支持,而李勤正好是其中一个。
汤崃道:“我看李勤挺好,再说他岂有本事能骗得了父亲,你莫要胡说八道。”
汤表顿时脸色一沉,可汤峡虽是他小辈,却职位比他高,他不敢发作。就在这时,孟木也接到饭了,他大叫道:“李郎,汤县尉说了,你最仗义!”
李勤听了,笑了笑,他始终没有进入人群,一直站在外围观看,看各人的反应。
姚休和姚秋父子也接到了饭,父子两个都是滑头,上司说什么,他们就说什么,一起点头道:“汤县尉好眼光,李郎仗义之名,名不虚传!”
汤表的脸腾地就绿了,犹如瓜皮,被气的!他心想:“如果是李勤给的你们饭吃,你们说他好也就罢了,他只不过是给你们盛饭而已,还不是亲手,是让手下盛的,你们竟然一起说他好,真是岂有此理!”
偏巧,这时景奇把他的饭端来了,只往前一伸,也不等汤表来接,他就道:“汤屯长饱着呢,不吃!”把手缩回,把饭碗顺手给了一个什长!
汤表大怒,按着他的脾气,非得动手教训一下景奇不可,可手刚抬起来,肋骨处便传来痛感,只好把手又放下了,瞪向李勤,向他怒目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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