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他把孩童拉到锅边,道:“你先歇息一会儿,烤烤火,夜里凉,你又身上有汗,小心着凉生病。”
孩童乖乖地蹲在灶火旁,两只大眼一会儿看看明亮的火光,一会儿又看看李勤,偶尔看向巨汉。见巨汉冲他咧大嘴,孩童一伸舌头,对他做了个鬼脸,把巨汉呵地逗乐了。
李勤把焦乎的油倒出来,把锅刷干净,又放进一大块羊脂,慢慢煎熬起来。这回他有了经验,再做起来便有模有样了。
羊脂在锅中发出嗤嗤的响声,香味弥散开来,油脂发出的香气,比炖肉的香气还要浓郁,引人垂涎。巨汉一大块羊肉已经吃完,肚中半饱,他瞪眼看着铁锅,擦了把嘴角,道:“比刚才还要香啊!”
孩童更是站起身来,站到李勤的身边,眼睛盯着锅里融化的羊脂,小喉咙不住地涌动,咽着口水!
李勤用筷子从锅里挟出一小块黄黄的肉渣儿,放到碗里,问孩童道:“喜欢吃油渣子不?”
孩童眼巴巴地看着肉渣儿,却并不伸手抓,听到李勤问话,他抬起头看着李勤,不住地点头,小声道:“喜欢!”
李勤指了指油渣子,笑道:“那就吃啊!”
孩童大喜,叫道:“谢谢李叔!”抓起油渣子,放在嘴里就嚼,咬得嘎吱直响。
李勤又从锅内挟出几块油渣子,放到碗里,道:“喜欢吃就多吃点儿,这东西咱们有的是!”
孩童喜不自胜,从碗里又拿起一个油渣子,却没往自己的嘴里放,举到李勤嘴边,道:“李叔也吃!”
李勤嗯了声,低下头把油渣子咬进嘴里,嘎吱嘎吱嚼了起来。
油渣子是油脂融化后变黄的肉渣儿,趁热吃又香又脆,香酥可口。对于刚刚解决了温饱的人们,有着难以抵抗的诱惑力,而对于温饱还没解决的汉末百姓来讲,简直就是无上的美味。
孩童从小便过的苦曰子,连荤腥都少接触,忽地吃到这种美味,小嘴巴停都停不下来了,边嚼油渣子,边道:“好吃,真好吃!”
李勤见他吃得香,忍不住问道:“你叫……”话没问完,看了旁边的巨汉一眼,自己既说不问他,也不好问孩童,否则可就无趣了。
巨汉不好意思过来,李勤看了他一眼,他立即象是得了鼓励一样,凑乎到了跟前,道:“李郎,做肉吱吱哪?闻着可真香啊!”眼睛盯着碗里的油渣子,看孩童吃得香,他咕咚咽下好大一口的口水,声音超响。
李勤笑道:“你的家乡管油渣子叫肉吱吱?不如你再帮我个忙,替我多吃些吧!”把油渣子全都挟出来,放到碗中。
巨汉大喜,道:“我这辈子最爱吃这种零食……呀,小丫黄儿,嘴不大,吃得倒快!”他和孩童你一个我一个地,抢起油渣子吃。
李勤看着一大一小的样子,笑了笑,把熬好的羊油倒到干净的碗里,道:“你们等我一下,我给你们去拿饭。”回了自家,放好油碗,又拿了两大块的干肉,还有一小盆粟米饭,上面盖上几大块煮羊肉,端了出来。
他把干肉和饭都送给巨汉,道:“小小意思,你收下吧。”又对孩童道:“你跟我回家,明天我派人送你回去。”
可巨汉把那小盆饭接过,把干肉却给了孩童,道:“我今晚吃饱,才不管明天的事,这东西给他吧,他家里过得不容易。”端起饭盆,大吃扒饭吃肉。
而孩童却不肯和李勤走,说他一定要回家,家里人等着呢,怕娘惦记,弟弟们都一整天没吃东西了。这孩童年纪不大,却很有主意,说不留就不留,李勤只好拿着他的木碗,里面装满了熟肉,让他拿着回家。
孩童道过谢,胸前挂着干肉,腰里别着木枪,手中端着大碗,迈着小步子,离开了扶角村。
望着孩童离开,李勤有点不放心,可那巨汉却道:“这马丫黄儿肯定是个破落世家的子弟,不但有教养,而且早当家,以后必是个有出息的。”
李勤咦了声,道:“马丫黄儿?你怎知道他姓马?”
巨汉咽下最后一口饭,站起身,把饭盆还给李勤,道:“十八坡一村的人都姓马,不知从哪里逃难来的,这小丫黄儿自然也姓马!”
冲李勤一拱手,巨汉道:“借那丫黄小儿的一句话,一饭之恩,曰后必有厚报,告辞了!”说罢,转身大步出村。
李勤拿着碗,忽地叫道:“兄弟,我家缺个长工,你会放羊养马不?”
巨汉头也不回,道:“我在家乡杀了土豪,身上有着命案,怎能留在你家,不能连累你啊!”出村,自顾自地走了。
李勤叹了口气,心想:“这一大一小吃了我的,却都没留下姓名。等下次要再见着,我可必须得问了,指望着他们主动说,看来是不可能的。”
收拾好东西,回家睡觉。第二天起床,把膏药制好,他叫上许小泥,去看刘胜,然后打算再进城去,把军给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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