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编的曲子罢了,随口唱了两下。”
“可有名字?”
“没有,随意编的,没想名字呢。”
“这样啊。”我回了一句,不再作声。
他这曲子,听来有些哀伤,与他平日那副样子倒是大相径庭的,实在让人想不出,这公子哥,还能做出这样的歌曲。
可这曲子,还是难过了些。
像是抓不住的,浮光掠影,镜花水月,一触即散。
像是说我,又像是说这天下的人。
但我现在懂了,过了这些天,这些事,总是要越来越明白的,往前走着,不会回头。
还算不晚,那些抛弃的,离开的,弄丢的,总是有机会,去弥补的。
这,就好了。
何长生只是一个过客,或是过客都算不上,我俩没有瓜葛,从以前到如今,都只是匆匆一眼罢了,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识。
慢慢的,会发现,这走来走去,所有认识的,都会散的,只是当时我还不明白罢了,或许是从来都不明白,白白废了大好韶华,错了良人。
我所爱的,丢了。
等到迟暮,花白了头发,所谓情深,都是缘浅,只因那人执着了些,我便以为,不会走了。
“这歌......”我抬起头,对上何长生带笑的桃花眼。
“嗯?”他轻声回道。
我想了想,脑海中一个又一个的词闪过,最终说出口。
“这歌,叫《四季不识》如何?”
我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天亮透了。
听小月说,轻言哥哥从京城回来了,想来快有半年不曾见过了,我自然有些想他了,毕竟我从小生在这小小的南城,京城于我来说,是个遥不可及的地方。
他没回来时,我常常担心他被那里好看的姑娘勾住了魂,不愿意回来了。好在眼下有他回来的消息,对我来说,自然欢喜万分。
从前在李轻言在的时候,整日都要见上几面,也就不觉得有什么舍不得的。虽然他生得极好,与他出去玩,总有些姑娘目光移不开,但我怎么说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看着看着也就习惯了,不会像那些女孩家家的没有世面。
李轻言离开南城的一个月里,我在明白什么叫思之如狂,我常常坐在院里的凉亭,想着他给我画画像,或是得了有趣的东西赠予我,他对我的好,无声无息,落入我生活的方方面面。
李轻言离开的第二个月,我天天数着日子度过,对什么都打不起兴趣,哪怕许牧舟来找我,都被我寻了理由拒绝。我问小月我是不是得病了,怎么吃饭睡觉都没了从前的劲。小月掩面而笑,说我是得了相思病。
我听着,嘴上说她好不正经,心里却默默的记住。然后夜里辗转反侧,苦思冥想。
我想,我喜欢李轻言。
不是像对许牧舟那样哥哥的喜欢,也不是朋友的喜欢,而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喜欢。
如同踏过一条河流,对岸的是他,夹杂着清风,平生不见云彩,应是他来,才是明月当空,乌云散开。
小月明白我的心思,特意给我梳了个别致的发髻,胭脂水粉都画得比平日精细了些,我瞧着铜镜里的自己,肤如凝脂,染了绯红,朱唇皓齿,眉眼弯弯,倒不是真的倾国倾城貌,却也是清秀的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