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孩死了。
顾泽安不敢相信,好像昨天才见过面,今天就有人跟他说,许知温死了。
死在自己结婚的这天。
过往的回忆被打开了阀门,藏在细缝中的,早已被忘却,支离破碎的片段成了锋利的匕首,在顾泽安的心脏划下细小的伤口。
他想起曾经答应过许知温的事,包括说过的誓言,过去太过信誓旦旦,又过于的自信,把说话的话转头抛在了脑后,觉得日子还长,总有时间说明。
可顾泽安错了,他用漫长的冷漠给了许知温孤独,犹如掐灭了她唯一的幼火,他不知道那是许知温唯一的希望,靠着残存的温暖,度过一个又一个的寒冬。
那束光火泯灭了,于是黑夜漫长,春天不来,冰封千里,许知温步履蹒跚,路却是这般漫长,走不到尽头了。
“她......”顾泽安咽了下口水,抬头看着禾倩,从她的眼里,顾泽安可以看出她对自己的恨意。
也对,她应该恨自己。
“她......怎么死的?”
“呵。”禾倩冷笑一声:“怎么死的跟你顾大少爷有什么关系吗?我看你结婚不是挺开心的嘛,现在猫哭耗子了?”
禾倩看到顾泽安脸上的眼泪,只觉得嘲讽,怎么会有这么贱的人,许知温在的时候,从来不懂得珍惜,现在不在了,又一幅要死要活的样子。
她想问问顾泽安,你早去干嘛了?你把许知温一个人丢在家里的时候,你在干嘛?你让她一个人去医院检查的时候,你在干嘛?
哦,你倒在某个女人的怀里,你在灯红酒绿下醉生梦死,你在别人的床上。
你想起了很多事,独独没有想起那个一直等着你的女人。
“告诉我!”顾泽安几乎是吼出来:“告诉我啊!她怎么死的!”
“胰腺癌,晚期。”
昏暗里好像有什么破碎了一地,顾泽安突然感受不到任何声音,一切都离他远去,脑子里剩下禾倩的那句话。
“胰腺癌,晚期。”
顾泽安努力克制住自己颤抖地声音,手指狠狠地扣着地面,指尖作痛:“什么时候查出来的?”
难怪许知温会这么瘦,难怪她的脸一天比一天没有血色,难怪她总是说自己吃不下东西。
明明这么明显了,明明只要他稍微注意就能看出来哪里不正常,明明许知温一而再再而三地提示过自己,明明有些话听起来那么反常。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统统没有看见,一点都没有注意到。
公司里的账目,报表,哪边多了个标点,顾泽安都看得清清楚楚,可对着在一起十多年的人,怎么反而看不清楚了呢?
十多年了啊,原来已经十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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