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
一道冷若寒冰,杀机闪烁。
一道嫉妒怨恨,慌乱直躲。
两人目光交汇转瞬即逝,发生在电石火花间之间,冷笑间收回目光,缓缓道“在证明之前,我有一事不明还请父亲解惑。”
莫斐凝眉“尘儿有事不妨直说。”
莫如尘心底冷笑,有用就是尘儿,无用弃之如敝。是该说八面玲珑呢还是见风使舵呢?不管怎么样,对于她都造不成影响。
“我这里庙小,平日里也不来什么大佛,今日不知有什么盛宴惹得大家招蜂引蝶的往里冲呢?”这句话说得阴阳参半,一半讽刺,一半提醒。而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莫如娇。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自然一听便明白其中意思。
摆明了这事就是陷害,而且谁最积极,谁便是嫌疑人了。
莫如娇俏脸一变,双眸下意识的看向莫斐,却又如想起了什么,慌乱的避开。
她有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全身不知不觉已经湿透,心头凌乱,眸露惶恐和无助,好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
别人或许不知,她莫如尘敢打包票,眼前受惊的小白兔绝对是个狡诈的狐狸,若是谁好心拉上一把,便是农夫救蛇,自寻死路。
莫斐闻言恍若刚刚反应过来,脸色渐沉,虎目一瞪,看向恍若虚脱的莫如娇,眼神中带着明显的警告。
莫如尘好笑的看着父女两唱着双簧,却又听莫斐开口“尘儿,为父以往忽略你了,以后你便搬到绣阁吧!”
战役话题吗?你当我莫如尘傻子吗?见事情败露便向就此揭过,她莫如尘可不是什么善类,人敬我一尺,我还她一丈,人若害我,双倍奉坏。
微微收敛了心神,“父亲严重了,我心知父亲劳心国事,家事自然不会面面顾忌,只是….”
前面的话莫斐很满意,多年未见,想不到自己最不受待见的女儿竟然要比自己苦心训练的棋子好强。可是后面的话还是让莫斐成功的变了脸色。
“我乃皇上钦定的未来皇妃,如今发生这样有损天颜的事,自然要查个清楚,好在三皇子在场,正好做个见证,三皇子以为呢?”她说的是三皇子,并未征求莫斐的意见,明显的以势压人,毕竟莫斐即使是王爷,也只是个外戚,自然不如三皇子身份尊贵。
说话间玛瑙般双眸有力的射在郝连紫风脸上,目不转睛,好像要看清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郝连紫风微微一滞,眼底闪过一抹赞赏,反正今日这出戏他本身就无法独善其中,不如随了她的意,随即失笑“尘儿所言极是。”
两人一唱一和,却成功的将莫斐的退路赌死,莫斐要不找出陷害莫如尘凶手,否则就是包庇罪,与凶手同坐,一来二去,他能选的就只能是找出凶手。
莫斐双眸探究的落在莫如尘脸上,眼底闪过层层怒意,想他在朝堂多年,虽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算得上一品的大官,却今日没想到栽倒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女手中。想想两人的谈话内容,或许从一开始便落入了她的圈套。
莫如尘毫不畏惧的与她对视,不要以为她是傻子,父女两本身是想在三皇子跟前唱一出双簧的,想让三皇子认为她未出阁便失去贞操,趁机休了她,好让莫如娇嫁过去,可以说以前的莫如尘只是傻傻的为两人坐嫁衣。
既然如此,她何必跟他们客气。自己根基未稳,初来乍到,欠她的不是一朝一夕完成的,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时间,如今只要撕了莫如娇的面具即可。
两人对视,莫斐稍感吃力,心下惊讶,脸上去不动声色,佯装无奈收回对视的目光,转身看向身后脸色明显煞白的莫如娇,冷声质问“如娇,怎么回事?”
这话问的棱模两可,但是不管如何,莫如尘知道,莫斐是决心要弃了莫如娇了。
弃车保驹,人之常情,而她莫如尘便是看准莫斐如今不敢和郝连紫风翻脸,只能妥协。
“我…”莫如娇失措的瞪大美眸,或是是事情转变的太快,又或许没想到关键时刻莫斐会将她丢弃一样,眼瞳闪过一抹不可置信,张了张口,却不知说些什么。
莫如尘勾唇,这便是弃子的下场吗?莫斐这个老狐狸不愧在官场厮混多年,事先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偌大的王府,莫如娇的母亲廖夫人掌家,谁有能说一切都不在莫斐的眼皮底下,发生这样的事,若没有莫斐的许诺,今日这出戏哪来这么精彩。
若是以往的莫如尘或许也就罢了,可是她不是,想要冤枉她,就要付出代价。
虎毒尚且不食子呢,莫斐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作为棋子随时丢弃,果真是真英雄。
见事情超出预料,廖夫人脸色跟着大变,忙道“王爷,你这是何故,关如娇什么事。”
莫斐脸色一黑,这个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冷斥一声“闭嘴”随即转向莫如娇,继续道“陷害嫡姐,居心叵测,现在罚你去祠堂跪着。”
廖夫人见莫斐发怒,敢怒而不敢言,只有将满肚子委屈压在心里,双手却扶着莫如娇微微颤抖的身子眸底狠辣闪现。
莫如尘冷笑,祠堂?王府中那个不是廖夫人的走狗,所谓跪祠堂便是自己的答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