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觉得有些不忍心,“十几岁的小姑娘? 那不正是喜欢玩的时候?看看电视剧,逛街买裙子,和朋友一起出去玩……结果她妈全都不准。家里的电视都把电线给剪了。”
孙立恩眨了眨眼睛?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一开始也觉得她做的太过分了,后来我去了一次家长会? 才知道她已经算平和的了……”胡春波一边苦笑一边摇头,“我闺女她们班上的家长一个比一个狠? 有逼着孩子每天从学校请假上补习班的? 有考雅思不是为了出国就是为了训练英语的,甚至还有生了二胎的家长? 每天带着高二的儿子和小学二年级的孩子一起补习? 结果二年级的娃娃先拿了PET证书的……”
孙立恩听的目瞪口呆? 自己才从学校毕业出来两年,现在的教育就已经到了这种水深火热的地步了?
“嗨,还不是那些微信公众号闹的。”说到这个,胡春波也一肚子气。“以前他们贩卖焦虑感? 卖的是年轻人。你不赚钱,你没有名牌包? 你没有北上广深二百平米的房子,你就是个失败者是个废物。把你批判的开始怀疑人生之后再来推销什么理财项目和自我提升的课程。现在这招不好使了,毕竟年轻人再榨也就那么点油水。”他叹了口气,“我们这帮有娃的就成了新目标。”
“微信公众号?”孙立恩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有这么大能量?还能让家长全都疯了一样逼着孩子去上补习班?”
“这就是鲶鱼效应嘛。”胡春波解释道,“这么说吧,如果没有这种使劲砸钱,把娃不当人的家长,你家孩子能考进重点高中。可现在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堆买学区房的,上补习班的,甚至逼着小学二年级就学完初三课程内容的家长。你的孩子怎么和他们竞争?竞争不了,那就没有重点高中。没有重点高中,高考就难上心仪的学校……这叫啥来着,内卷是吧?”
“学校搞减负,搞素质教育,搞什么课外练习。结果搞到最后,家长花的钱和时间甚至精力都比以前更大,而且还得提心吊胆。”胡春波摇头晃脑表示无奈,“搞减负?不知道是在减谁的负担!教育产业化,简直比医疗私立化更害人!”
孙立恩听了一堆抱怨,自己的郁闷一点没有减少,反而更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但有一点孙立恩可以肯定,那个孩子的骨折……如果不及时处理,真的会出大问题的。
“家长都已经强行要求出院了,那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刘堂春在办公室里听完了孙立恩的描述后也有些无奈,“你也说了,家长是要求去其他医院治疗。如果她不治这倒好办了,不行我们找警察或者未成年人保护机构。可他们是要去别的地方治……这个真没辙。”
安抚了一下自己得学生之后,刘堂春从桌子下面拿出两份盒饭,给孙立恩拿了一份后示意他先开始吃,“今天找你过来,我是想跟你谈谈以后的事儿。”
孙立恩打开盒饭的手勐地一抖,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了头,看着面前的刘堂春。
“你之前和徐有容一起发的那个论文,提出的观点挺不错。”刘堂春吃着自己的盒饭说道,“不过后面的研究方向应该是寄生虫和免疫学相关,这和我的研究方向不是一个路数。”他看着孙立恩问道,“老帕对这个病人很感兴趣,他托我问问你,有没有兴趣读他的博士?他说了,可以直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