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这种前车之鉴,现在的维和部队更加恪守中立原则,他们深知一旦中立原则被破坏,代价就可能是成百上千,甚至更多人的性命。甚至还有一个国家未来几十年的前途。中国维和部队在营地里遭到不明身份的武装分子袭击并不积极开火还击,这不是懦弱,而是更加大胆勇敢的应对方案。
也正因为这一点,维和部队的营地内不能接受和平方舟号上的直升机降落。哪怕中国维和军人们深知,自己的同袍们只是希望来这里执行撤离任务,把已经离国两年的医生们带回到安全的地方。这也会破坏中立原则,可能会导致非常严重的后果。
刘堂春愁的脸上所有的皱纹都立了起来,但左思右想下,他也拿不出一个合适的方案。无奈之下,他只能摆了摆手问道,“营地附近的情况怎么样?我们在这里安不安全?”
“最近的无人机巡逻结果不是很理想。”大校摇了摇头,“营地外三十公里左右的位置上发现了不明人员露宿的痕迹,从痕迹上判断,大概有一两百人。而且他们携带有重型装备——很可能是火箭炮,重型迫击炮或者榴弹炮。”
前路已断,后有追兵。刘堂春的惆怅似一江春水,连绵不绝。
“他们管我叫队长,这些人我得平平安安的带回去才行。”思来想去,刘堂春决定稍微激进一点,“飞机不能在营地里降落,那你们有没有可能给我们搞出一片安全的地区?”
“您的意思是……野外起降?”大校皱了皱眉头,“这样的话,现在的营地区域太远了,我们得组织前出至少一百公里才行。”
维和部队营地距离鲁伏马河口,岱山岛号执行任务停泊的区域还有三百多公里。如果只是空中转一圈,那船上的直-8油量勉强够用。但如果要让飞机从船上起飞,野外战地降落,维持动力等到所有医生都登机后再起飞,这个油量就会非常紧张。作为直-8的最早装备单位之一,陆军出身的大校非常熟悉这一型号飞机的性能情况。他甚至不需要参谋计算,就能判断出自己必须带队护送医生,前出至少一百公里并且建立降落阵地,才有可能完成这次撤离任务。
“我也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了。”刘堂春很诚恳的请求道,“我老刘死在这儿没什么所谓,反正我当过兵,一不怕死二不怕苦。但他们不一样啊……”刘堂春用手指点着桌子道,“他们都是富有经验的医生,来这里苦了两年了,至少应该让他们回去,为祖国和人民和党继续工作三十年呐。”
军人最吃的就是“祖国人民和党”这套组合拳。这六个字对军人来说,效果堪比去甲肾上腺素。大校当时就眼睛红了起来,“老班长,您放心,我怎么也得想办法把你们平安送回去!”
老班长是现役军人称呼退役老兵的惯用叫法,用这三个字称呼对方,那就是把对方看做自己人的证明。刘堂春打蛇随棍上,站起身来朝着大校敬了个礼,“那就麻烦同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