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割些猪草回来,七郎和悦悦还小,娘也不放心他俩出去,就在家里看着九郎几个小的!”柳氏看着李三智的背影好久好久,直到看不见后才转身与几个孩子说话。
二郎几个点头应声,悦珍拉着柳氏的手道:“娘,别担心,爹那么大个人了,会照顾自己的,一个多月嘛,很快就过去了,等爹爹回来时说不定三个弟弟都会叫爹了,娘可得好好教教,别到时候还不会叫娘,倒叫爹爹笑话,我可是要帮着爹的,只教弟弟们叫爹爹,哈哈!”悦珍仰头看着柳氏笑着道,把柳氏逗得呵呵直笑。
“你个小人精,娘可是要给你弟弟们喂奶的,他们敢不先叫娘!”李家三房的几个孩子可都是先会叫娘的。
“那我们就比比呗!”悦珍一脸你不公平的样子道,其实悦珍就是想让柳氏暂时放下对李三智的担心,开心起来。也许李三智与柳氏之间没有什么甜言蜜语、三盟海誓,甚至平日里的交流也多是孩子啊地里的收成什么的,但他们之间那种不需要言语的温情脉脉确是悦珍很羡慕的,他们不懂什么是爱情,却能相濡以沫、相扶到老。李三智这回一去就是一个多月,刚忙完还不等喘口气的就要外出做活,柳氏又是心疼又是担心的,心情自然是好不起来了。
“嘻嘻,我帮着妹妹多教弟弟喊爹!”七郎在一旁睁大圆溜的双眼看着悦珍,一副我与你是一国的样子。
“你这傻小子,看娘还给你糖吃不!”柳氏笑着拍了下七郎的头道。
“娘啊,娘啊,我都教,我都教、、、、、、”一听事关以后的口福,七郎马上围着柳氏转悠,还一边拿眼膘悦珍。
“哼,臭七哥,我原先还准备说要把以后分到的糖都给你呢,没成想,一点糖你就叛变了!”悦珍故意吓唬七郎,装作很生气的样子。
“小妹、、、”七郎看看自家娘,又看看自己小妹,彻底没辙了。
“你个小傻帽儿!”四郎笑着拍了拍七郎的肩,与笑眯眼的二郎背着柳氏给做的书袋往学堂的方向走去。
一旁的五郎也背起书袋往外走,一副“你无药可救的样子”,让可伶巴巴,一脸祈求看着自己几个兄长的七郎失望地低下了头。
“好啦,好啦,我唬你的呢!以后我分到糖还给你吃啊!”悦珍担心玩得太过让七郎不高兴。
“真的,小妹妹生气?”七郎听了立马昂头笑开怀。
“个傻帽儿!”柳氏笑着摇摇头,自去忙别的去了。
五、六月时,这农家的日子说忙不忙,但每日里还是不得闲,柳氏一天里做饭、喂猪、养鸡、照顾几个小的,有时还被安排着到田里除草,偶尔忙里偷闲还要做点綉活,慢慢就又掉下肉来。
悦珍虽心急心疼,心里跟猫抓了似的,成日里琢磨着怎么帮家里挣钱,想出了好些办法都未能成行。悦珍心里清楚,一旦自己三房琢磨出了挣钱的法子,那分家的日子又将是遥遥无期了。
冯氏如此厌恶李三智,如此不喜三房,却一直坚持不分家,原因可不是因为什么父母在不分家,或者像李老头想的那般美好,几兄弟相互扶持,先供着老大和老五中举、将来中进士当官后,再回报家里,一大家子和和睦睦地过日子。
冯氏心里门儿清,这家里的田地主要靠的是李三智和李来智,而且李三智光是闲时去做木匠一年也能挣好几两银子,没活做时还能去山上打猎,不仅能改善生活,还能卖点,柳氏以前做的綉活,那也是能得不少银子的,可以说家里能过成如今这样,三房一家功不可没。
悦珍心里暗自冷哼,这三房一家吃得比人小,活干得比人多,就连几个哥哥都得趁着上学、放学的路上去割猪草,冯氏当然不愿意失去这样一免费的赚钱工具了。这要是还能帮着想法子挣银子,那么原定的小叔成亲后就分家就会变得遥遥无期了,在这样一个父母打死子女都不算犯法的年代,冯氏有的是理由不分家。就算是小叔真的中了进士当官后,也得有银子去打点,如此一来,怕是冯氏更要把三房与他们绑在一起了。悦珍决定还是暂缓挣钱,毕竟哥哥们还小,也没到非要花银子的时候。悦珍不是没想过要带着一大家子致富,可冷眼旁观了这么久,李家这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大房、二房就先不说了,四房一向是被忽视的,啥话都不敢说,李老头看着公平,可实际上却是偏向会读书的大房和小叔的,至于小叔,明着看是名声好,对父母、兄长嫂子都孝顺,可就算是不常在家里,难道就真的对三房的处境毫无所知吗?这样的一群人,悦珍真是不想与之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