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后来的圣人开科举选士,也是颇为艰难,因为这是在从世家手里夺权!
这一切,曾经为世家而今为皇族的萧氏中恐怕感受深刻。而元容当时是站在长乐公主的立场上的。
而今,她已经变成了世家的一份子,自己的安乐与朝廷相比孰重孰轻?元容自觉是个自私的人,可是又不能自私到底,但她能改变什么?什么都不能,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世家女而已啊。
且这些东西,现在说有什么意思呢,她也不是神,虽然重生一世来的颇为诡异,身上又有了些特殊之处,但她依旧只是个凡人,那便只担心凡人之事罢!想到这里,元容便霍然起身道:“阿江,拿笔墨来!”
纵然她如今的记忆力很好,可是随着时间流逝,她记得的前世之事恐怕会越来越少,不如……记下来。而当她搜刮记忆时,却发现了一件事涉崔家并让她大惊失色的事情。
就在景平十三年,是个没错就在今年,虽然那个时候她还在乡下某个角落里挣扎求生,可是后来她记得听人说起过,景平十三年崔家办过一场丧礼!而且当时长安城中有名望的人都去了,连圣人都亲临了!
能让圣人亲临吊唁的崔家人,恰巧在此时去世的崔家人……会不会就是自家阿翁?
元容被自己这个大逆不道的猜测给吓到了,然而即便是不想相信,可是以眼前情势来看,这却是最可能的猜测!会是因为眼前这一个危机吗?元容不能肯定,然而此时已经是秋天了,景平十三年,已经过去了一大半了啊。
想到这里,元容便更加坐立不安起来。崔善净对如今的崔家有多么重要?在崔氏一族而言,官位最高的除去崔善为便是他了,对崔善净这一房而言,他是一家之主,这个家,尚且要他来撑,至少要撑到崔璋之外任结束,升迁回京!对崔谦之而言,阿爹做主和阿兄做主是绝对不一样的。
元容默默擦了把汗,暂时也没心思记录东西了,便跑去了西厢找元熙。
“阿姐!”元容进了门便探着脑袋四处寻找元熙的身影,却见她正窝在角落里愣神,听见元容唤声,才扭过头来。
“阿姐,我还是不放心,不如我们去春山堂瞧瞧罢?”
元熙被磨不过,便和元容一起去了春山堂,正好崔善净和崔璋之已经谈完了事情,只有崔元盛在一旁服侍着,而卢氏则是在一旁闭目假寐,听见婢子来报说元容姐妹来了,便叫进去。
元容和元熙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便先撇头瞧了瞧躺在榻上似乎睡着了的崔善净,他此时呼吸匀净,看面色也不像先前那样苍白了,只是还差了点儿精神,眉间还带着几分愁色。
又跟崔元盛行了礼,崔元盛便看了崔善净一眼,才悄悄走过来,低声道:“你们怎的过来了?不必担心,阿翁无事。”
“事发突然,又怎能不担心呢?”元熙苦笑一声,又看向卢氏道:“阿婆,你且要顾着身体些,明日还有一场呢,万一有人要出幺蛾子,也好打起精神应对。”虽然元熙说的是万一,但几人却觉得,这几乎是必然的了。
卢氏叹了口气,崔元盛则是道:“阿妹说的极是,依我的想法,阿妹明日倒是可以帮阿婆一些儿忙。”其他人先不说,元熙作为这一房的嫡女,身份比其他人都要特殊些,当然元容也是嫡女,可她年纪小,就不如元熙顶用了。
当然这想法是正常的,崔元盛倒是没有看不起人的意思,毕竟他家里的阿妹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也就是只懂得不惹事而已,哪里晓得这个小小的壳子里是个重生的灵魂?
元容也没有显摆的意思,这种大事上,她便是再能耐,也没有她出头的份儿,且明日这一关怕不好过,她哪还能再添乱呢,只是却有一言不得不说:“我看阿婆精神不是很好,还是找个大夫瞧瞧罢?还有阿翁,便是身体无甚大碍,开些调养的方子也好啊。”
按说崔善净在宫里是有御医看过的,而圣人既然没有对付崔善净的心思,御医应该就不至于说谎,那不是就表明崔善净的身体确实无大碍?可是后面的丧礼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还有其他的蹊跷?
见元容圆圆的脸蛋皱成了包子皮儿,一脸的担忧之色,本来觉得没有必要请大夫的卢氏终于还是松了口,道:“若只是调养的话,不如请个医女来家罢,左右已经有御医给你阿翁瞧过了的,咱们若是再请大夫,岂非是对人家的不信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