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冯氏归案后,皇帝以为谷王手下将功补过,罚了刑部上下半年俸禄以示惩戒。而宁王对于这丁点的代价丝毫不上心,反而更加督促暗卫每日打探柒舞的消息,每日看过关于她的暗报才肯就寝,宁王妃看在眼里,心里自然明了。她是个贤惠端庄的世家女子,揣摩清楚了夫君的心思,遂连日在侍妾请安时训话,再三叮嘱她要安守本分,不可妄图争宠。
而自从柒舞见过冯大人之后,赵王就将宫羽轩的禁令撤了,却也不与她走动,每日关在自己房里养病,待得夏氏入府那日,赵王身子已好得七七八八,吉时一到,他在侧门前站了片刻,待夏氏的喜轿抬进门,旋即回了符望阁。
夏氏被安排在周氏所居西面的一座小院,彼处白石曲桥,景色别致,是夏日赏荷的好去处。夏翊入院里外打量,池中荷花已然枯尽,下人们收拾得干净,想必此处到了夏日别有一番风味,初来乍到的紧张也就消散了几分,至少一年之中有数月王爷乐意往此院走动,那便足够。
夏氏进门当晚同样也是独守空房,等了半天不见响动的她孤零零地坐在榻上,低声安慰自己:“王爷身子还未大好,的确不可四处走动……”话说出来似乎好受一些,于是和衣睡下,只想着万一王爷来了,也好立刻起身相迎。
次日一早,许爷安排了庶妃与侍妾同往乐成阁请安,原本心里还有些盼着,哪知王爷竟也不在王妃身旁,王妃端端正正地坐在正厅里面见两人,夏氏与周氏一前一后恭敬施了礼,一道坐下说话。
“两位妹妹可还住得惯?王爷素来不喜繁冗之物,倘若两位妹妹要添置的,大可与我说,我会吩咐老许去办。”王妃指了指边上的许爷,“这是王府大管家,办事稳妥得很。我知道妹妹们都带着陪嫁丫鬟,我会另外再叫他指两个手脚勤快的丫鬟给两位妹妹,使唤起来称心些。”
夏翊客客气气地笑道:“姐姐真是细心,什么都替我们想到了。妾房里的岩玉虽看着不大,处事十分老练,妾很满意,不需要再劳烦大管家了。”
“叫老奴老许即可。”许爷听着夏庶妃称呼客气,立即将她纠正。
三人如此兜兜转转地寒暄了好一会儿,饮下三杯茶,周氏这才谨慎地问了一句:“姐姐…最近王爷的身子可还康健?”
周氏入门那日王爷醉倒夜宿在书案之上,至今令她匪夷所思,想来自己也是眉清目秀,身姿窈窕的,怎的刚进门就不招人待见了呢?
“还好…”王妃含糊地答了一句,心里自想着,打从李蓉儿被撵走,她也极少再能见着王爷了。要怪都怪宫羽轩中的那位,明明已解了禁令,怎么都不肯出来,依照王爷的性子,嘴上是永远也不会说的,但心里必定惦记极了。夏庶妃和周氏走后,王妃在座上沉思良久,日光投射在地上悄悄转移,似是有意不叫她察觉。
最终她有了答案,堵而抑之,不如疏而导之。
按着李蓉儿和陈瑾瑜的前例,一旦得到了,日日相见的,日后必定平淡甚至厌烦。身为正妃,眼光必须得放长远。那些个前赴后继娇滴滴的美人儿,好似王府花园里的花,开得再是娇艳明媚,再是百看不厌,到底都有色衰残败之时。要想长久地陪伴在王爷之侧,名分和子嗣才是顶顶要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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