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件事不是她做的,她虽心有余悸,但仍迎着那人的目光,“你都说了,大庭广众那么多双眼睛看着,那你们是看到我动手了,还是看到我下令了?”
两人没说话,苏素素又抢先,“什么都没看到,就把我跟他们归于同伙,难道不觉得太武断了吗?”
又挥挥手,“算了,反正现在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会信。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好好想想,如果我跟他们是一伙的,你以为另外两个人现在还能安然无恙吗?”
“安然无恙?”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什么意思?你是说另外两个人没死?”
“官府的大牢里,受了些苦,不过性命无碍。”两人的态度,让苏素素心头一动。
他们为什么会关心那天的几个妇人?方才那人的激动,和现在他们紧张的神色,绝对不会只是普通百姓之间的怜悯。
“你的话可当真?”其中一人向前一步。
“如果不信你们可以派人出去打听一下,反正现在我在你们手里,也跑不出去。”苏素素轻描淡写。
这种时候,越是这种不在意态度,才越能增加她那些话的可信度。
果然,两人都犹豫了。
急躁的那个朝旁边的人看去,两人相视一眼,旁边的人开口:“你最好别骗我们,否则。。”那人有些咬牙切齿的发狠。
苏素素心头那丝害怕却渐渐淡去,轻勾唇角,“否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两人走了,地窖里又陷入一片黑暗,苏素素靠在身后的墙上终于重重地舒出一口气。
但她这口气却还是舒得太早了些,因此时她并不知,此时自己正身处一间大户人家的冰窖。水患过后,主人都逃走了,于是这间冰窖也就被废弃了。
虽说是废弃,但里面却仍残余有许多寒气。短时间倒不易察觉,但时间长了寒气就开始无孔不入地往身体里钻。
苏素素发着抖靠在墙边,夏日里穿得单薄,身上的寒意便越来越重。有针扎似的疼痛一点一点从心底开始蔓延。
一下、两下。。越来越密集。这样的疼痛苏素素两年前经历过一回,那时她就发誓,这辈子就不要再遭那份罪。
如果还要重来一回,她宁愿死。
可现在寒毒就要发作了,她却一点也不想死了。
嘶哑着嗓子喊了几声,外面没有任何反应。颤颤巍巍地往木梯那边爬,可手脚都被绑着,没爬两步就栽倒在那冰冷的地上。
又喊了几声,外面还是没有反应。可那些疼痛却越发明显,从心底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连指甲和头皮都在疼。
就像有人狠命拽着自己的头发,又像有人拿针在往自己的指甲里扎。
苏素素倒在地上,咬酸了牙龈,咬破了嘴唇,流血的地方却一点疼痛的知觉也没有。
这才是开始,后面还会更疼,至少半个时辰的痛不欲生。疼到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都苏醒过来,每一寸痛苦的感知都被放大百倍千倍。
可是她却没有办法,一点办法也没有。这种时候,连昏迷都成了一件奢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