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筱馨的表情淡淡的,声音也是淡淡的。就像是忽然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正好她洗衣服也累了,所以随口叫了一声而已。钟厚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冷,水真的是很冷。不知道田筱馨这是不是惩罚自己,在零下两三度的天气里面,她居然都不用开水。钟厚的手一放进去,立刻就变得麻木起来。那股子寒意刺骨,让他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长这么大,他还没亲自动手洗过衣服,这一次,也算是破CHU了,脑子里闪过这个不羁的想法,钟厚就随便拿起一件衣服搓洗了起来。
其实田筱馨之所以让钟厚过来洗衣服,完全就是因为她有些慌乱。是的,慌乱!昨天晚上睡到半夜的时候,她迷糊中察觉到身边有人靠近,还双儿双儿的乱叫,那个时候她因为醉的太深,只是本能的抗拒而已。
昏沉之中的田筱馨甚至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钟厚不睡觉,上自己的床做什么,真是讨厌。现在想起来都是醉酒惹的祸,后悔啊,要是当时自己不使小性子就好了,就不会在那里喝酒,更不会喝醉,那就不会有后来的那些事情了。
后来……那股子痛一下让田筱馨清醒了,可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她三十多年的处子之身一下就被钟厚夺去了,还是在酒醉之中。这个时候再反抗也无济于事了,田筱馨只好默默的忍受。这是一个女孩变成女人的夜晚,这是一个错乱的夜晚,隐隐有些羞耻,隐隐有些恼怒,更是隐隐有些欢愉。
钟厚完事之后,就沉沉睡去了,田筱馨却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她睁着眼睛,患得患失的躺在了床上。每个女人都会幻想自己的第一次,但是田筱馨却没有过,因为从她未婚夫死去的那一年,她已经将整个人尘封了起来。她就像是一坛美酒,放在那里,时间越久,就越是芳香扑鼻。多少个夜晚田筱馨在那里自怨自艾,她以为自己这一坛美酒永远不会有开封的时候了。
就在这个时候,她遇到了钟厚。
第一次见到钟厚的时候,她甚至吓了一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相似的人?一样看上去很是憨厚的面庞,让人一看就生出了想要亲近的心思。自己曾经的那个他,也是这般的模样啊。不知道是不是太过于久远,以至于那个人在自己记忆中已经淡去的原因,当她翻出那个人的照片的时候,却又觉得两个人一点也不像。可是每次看到钟厚的时候,还是不自觉的会生出亲切感,仿佛这个就是自己多年的朋友一样。
所以,才会有后面的接触。所以,在他的面前,有时自己会显得任性。所以,才会有这一次的意外。有的时候,田筱馨甚至觉得这是上天注定的。是啊,上天都不忍心自己这坛酒一直放在那里,直到终老。所以,才造出这么一个饮酒的人,既然这样,自己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呢。
一夜未睡,几乎是天才亮,其他女人都没有起床的时候,田筱馨就起身了。想了一下,她还是抽走了那个床单,这毕竟是自己的第一次,这是自己的纪念!在这样一个寒意料峭的早晨,田筱馨仓皇着逃离了这个失去处子之身的地方。
其实,她是想将这个事情给揭过去的。可是……她面对的是钟厚,一个善于把脉还不笨的钟厚,她知道,迟早被他发现那个人是自己。一想到自己居然跟一个这么小的男人发生了那么一档子事情,田筱馨心里就是一阵羞涩!所以她才在前面让自己的弟弟妹妹阻拦钟厚,她想安静的静一会。
其实,她的愤怒只占了很小一部分,跟一个不那么讨厌的人发生这种事情,其实没什么好羞愤的。她更多的是尴尬,无边无际广大到地球外的尴尬。她觉得自己无法面对钟厚,这个小男人……她只有躲避。
用冷水洗衣服就是她惩罚自己的一种方式,一种近似于自虐的方式。她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惭愧,为什么……为什么不生气,不愤怒?电视里不是说的么,这个时候应该哭闹着应该大叫着……为什么自己却没有这种情绪。自己甚至会有一种解脱的感觉……实在是太让人感到羞耻了。就在这个时候,这种情况下,她看到了钟厚。
看到钟厚的一瞬间,她很慌乱。不过,她很快就掩饰好了情绪,但是仓促之下,似乎也没什么可以说的,灵机一动,她就说道:“你过来洗衣服。”
看着钟厚真的走了过来,脸上带着苦闷的表情,蹲下身去,洗起了衣服,田筱馨觉得心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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