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靖时进门,“末将参见统帅大人。”
“姐夫,这又没有别人,你就别行礼了。”洛子衍拉开一旁的椅子,“来,坐,吃过东西了没有,要不要一起?”
陈靖时坐在了洛子衍的一边,“我不用,我吃过了,早上,跟你姐一起吃的。”
洛子衍瞧了陈靖时一眼,脸色红彤彤的,“呵呵,好像吃得不少。”
“唉,你姐啊,现在特别能吃,不仅她自己吃,还要拉着我吃,我现在又重了好几斤了。知道的我是家里夫人有喜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都没有参与打仗。”
“哈哈哈,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你看看我,孤家寡人一个。”
“你得了吧,我什么不知道,千言不是才出京城,到现在,估摸还没有两个时辰。”
“好好好,咱们不说这些了,姐夫,这么大早你就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陈靖时点点头,也正色起来,“子衍,咱们京城粮草被烧一事,我是左思右想了一个晚上,总是觉得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兵部的人我大多都熟悉的,都是身边的老人,兵部也一直唯皇命是从,从来不会站什么队,我想了一个晚上,我实在想不出来纵火的人会是兵部的人。”
洛子衍放下筷子,声音低沉,“火是在兵部负责的地盘着的,当然未必就是兵部的人做的。”
“子衍,我真不是因为对军府有偏见所以才怎样,我总觉得,这个军府不是那么正常。打仗永远靠着我们兵部,他们军府好像是在故意放水一样。说真的,你要是不是子亭的弟弟,我是不会跟你说这些的。”
“我知道,姐夫,你要沉得住气。你想过的事情,看到的事情,我也都想过,也看到了。”
“那你——”
“可是,姐夫我们再没有证据之前,是不能胡说的,现在的想法都只是推测而已。要想挖出真相,还是必须得需要证据。”
“这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守城的事情你要放在心上,这件事也不能松懈。今天他能烧了我们的粮草,明天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别的事情。”
“是啊,挖出这些暗线来,的确是当务之急。那我也不久留了,我再去想想办法。”
陈靖时豁然站起来,直接就往外走。
洛子衍本来想拦着,他站起来,却看见了秦武从门外站着,眼睛直直望着他,似乎有什么事。
他没有做出挽留。
陈靖时远去了,秦武也进了来。
秦武站到了洛子衍的跟前,看了看四下。
冬儿会意,“奴婢先告退了。”
冬儿也远走了。
秦武关上了房门。
“少爷。”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又来了信。”
洛子衍望了那信上的落款一眼,便深深叹了口气。
半晌,他才接过那封信来。
撕开信封,展开里面的内容。
他的脸色缓缓沉下来,眼眸里漫过微不可查的烦躁。
“点烛台来。”
烛光亮了,洛子衍把信连着信封一起在火苗上方点燃了起来。
随着纸张化为灰烬,秦武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少爷,信上又说了什么?”
“你不用管。”洛子衍松了手,“和启英好好调查粮草被烧一事就好。”
“少爷——”秦武欲言又止,最后点点头,也推门离开了。
寒冬十一月,劲风猛烈。
京城因为接连不断的战争,显得萎靡不振。
而墨允在外,似乎卯足了力气一般,一遍一遍地攻着城。
起先,守城的只是武隋等人。
而后,兵部和军府的人一起守。
到后来,洛子衍亲自上阵,守护着这座城门。
他们始终没有再出城迎敌。
因为京城里的粮草越来越少了,而受伤的将士们也因为缺少药草而恢复缓慢。
墨允一定是了解京城里的情况的,所以不断地进攻。
他越是想要利用这个机会,洛子衍便越是不能让他利用到。
他一面守城,一面等待着。
终于,半月之后,洛子衍得到了子明的信,说是已经筹备好了粮草,过个三五天就能回到京城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