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大约是三十年前,公输家族与墨氏家族激战,战况也波及到了苍穹界,三十年前的,在下正在传送中枢值守,这时有人浑身是血地出觋在在下的面前。”
高山风看了卫展眉一眼,神情有些歉疚,不过他还是继续说道;“这人在下认识,当初在下初到苍穹界,进入了苍穹学宫,很受这人恩惠,他姓夏,名夏延,是苍穹学宫东方分院银鹰战队的队长。”
这话一说出,卫展眉愣住了,而公输达却冷冷一笑;“好吧,就让这贱种说,我倒要看看,这些底世界的贱种有什么话语,重要到让你们能不顾外界的危机!”
高山风没有理睬,继续说道;“夏延为人慷慨,虽然墨家必败,可是当时他还是去支援墨家,他只是墨家势力的外围成员罢了,以他的实力,在天人间的争斗中能起什么作用?所以他做的是劝说墨家将一位婴儿交给他,让他送到底世界去,好为墨家留下一条血脉。”
卫展眉微微垂下眼,嘴角弯了下去,似笑非笑。
“这位墨家遗孤,被送到了向来很少有人来的第四十九号星空之城,再从那儿降临底世界,夏延伤重不治而亡,我一直在担心,那位送入底世界的墨家遗孤是否能活下来。
“那又怎么样?”公输达冷笑道。
“送往底世界的墨家遗孤,我听夏延说过,他的母亲却是姓公输,单名一个锦字,他的父亲是墨振,墨家战斗到最后的那个男子。”高山风转向卫展眉;“卫兄弟,你认识他吧?”
卫展眉笑了一声,然后大笑。
“嗯,既然说到这,我便承认了,我就是墨家的那个遗孤。”笑声止歇之后,他看着公输达,带着讥讽;“我身上流淌着一半公输家的血······哈哈,我是贱种?”
公输达这个时候傻住了,不仅他傻住了,整个公输家族的人都傻了。
“你······你是墨家余孽!”良久之后·公输达脸上的表情又变了,一半是疯狂,一半是惊讶,但在疯狂惊讶之外,还有一点点的畏惧。
他怕的当然不是卫展眉,而是这个捉弄人的命运。
不仅是他怕,卫展眉自己也有些怕,难怪高山风从见他第一次起就对他照顾有加,想来那时他多半就猜到了自己的身份。难怪自己对夏丰夏弥两兄妹会觉得投契,在某种程度上,他们的祖父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同样,难怪自己会与公输家关系不睦,从一见到公输家的人开始,自己心中就有一种暴躁感!
“你······你是锦儿的孩子!”
在公输家的精英阵营中有一人,颤声向着卫展眉说道,卫展眉看了他一眼,神情很是冷淡。
“我是你外祖父公输若,公输锦是我的女儿,她······她······”
“我的生身之母可能是公输锦吧,但我与公输家没有什么关系,如果公输家知道我还活着,只怕会迫不及待地将我杀死呢。”卫展眉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
“可是,可是··…··”
公输若在公输家中的地位不算太高,他颤声说了两句,还不等他接下来说什么,公输达就暴怒吼道;“住口!”
公输若只能闭紧嘴,他看着卫展眉,目光中倒是闪烁着某种亲人之间的情谊,然后痛苦地闭上眼。
莫说卫展眉身上流淌着一半墨家的血脉,单凭他给公输家造成的伤害,他今天也已经是必死无疑,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当初墨家都被灭了,何况现在就他孤身一人!
只可怜了他女儿,自从三十年前的旧事之后,公输若就一直对此耿耿于怀,他可就这么一个女儿,因为家族需要,所以与墨家联姻,总算嫁的丈夫还算争气,从墨家的底层脱颖而出,两人关系也不象别的联姻那样僵。可偏偏在他们才有第一个儿子不久,公输家与墨家就翻脸!
“我有些奇怪,孔山长是怎么会想到我的身份上去的?”卫展眉转向孔尚任;“我不相信这只是巧合。”
“你的父亲曾经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之一,一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身份,所以李画梅将桃木剑赠你,甚至由你抽取了上善湖中的李聃剑意,我都没有阻拦。我也很想看看,底世界中磨练出来的你,究竟能做到哪一步。”孔尚任笑了一下;“只不过那时,我还不知道,你就是获得了《易经》传承的人······真可惜。”
“所以你现在将李画梅、高山风带束,就是为了威胁我?”卫展眉眼睛猛然眯了起来;“如果我料想不差,你现在也已经派人去找夏家兄妹了吧?”
孔尚任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大约是觉得这个问题完全不值得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