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板子?”
站在码头上,阿瑶看着船上伸下来的木板,眼中闪过一抹狐疑。眼前的木板约两尺宽,靠码头的一侧伸长出一尺,牢牢地搭在岸上。
她以前也不是没坐过船,按理说不论舷梯还是木板,两头都有个机关固定在船和地面上,稳稳当当轻易不会晃动。面前这块木板也是如此,明明她脚打算踏上去时还很稳当,怎么抬脚功夫板子突然间就翘起来。
翘……
倒好像是有人故意在船上踩着。是谁呢?仔细回忆着方才站在船上的人,而后阿瑶扭头,狐疑地看向身边玄衣少年。
“景哥哥?”
“恩,”陆景渊脸上飞快地闪过一抹不自然:“板子不稳当,本候这便命人换坐舷梯。”
那抹不自然太快,快到好像是她的幻觉。正当阿瑶开始犹豫时,她听到颇为突兀的自称。本候?好像景哥哥与她私下相处时,鲜少这样自称。而记忆中少数的几次,有一次是在问及侯府规矩时,还有一次则是在百草堂被学徒道明赠送虎骨之事。
还有那么几次,好像……都是他尴尬的时候。
不会吧?景哥哥终日冷着张脸,性格坚毅、行事果决,这样的他还会尴尬?
“木板也挺好的,我在青城长大,平日没少坐船,这点小事无碍。”
心下升起大胆的猜测,不等他反应,阿瑶便借由木板登船。三两步走上船,看着微微翘起的木板,她屈膝调皮地跳起来。随着足尖抬起又落地,木板另一端再次翘起,正打算跟着登船的陆景渊毫无防备,仰头讶异地看着她。
果然如此。
轻轻皱起鼻子,趁他呆愣,阿瑶弯腰提起木板两侧,微微往上一滑借着巧劲把木板弄上船。
“咱们扯平了。”
重生以来,阿瑶始终有些压抑。她觉得前世之所以会被沈墨慈和宋钦文联手欺骗,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太过无能。虽然他们俩骗人不对,可若是她能聪明点、能干点,撑起胡家家业,也未尝没有亲手帮阿爹报仇的希望。
心下自责但又不想让阿爹担心,她给自己带上了层面具。表面上她还是那个阿爹宠爱下无忧无虑的胡家独女,可实际上她心里也急,急着如何改变前世一切扭转命运,也急着强大自己。
为此她一改前十三年懒散作风,每日早起入书院,绞尽脑汁地破坏前世沈墨慈计划,然后又尽力接触胡家生意。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沈墨慈真面目被戳穿,她也拜了两位师傅。甚至在昨日,连一直压在她心底的掌管生意之事也有了眉目,胡家收了沈家五间铺子,而她则将铺子中可用之人梳理个大概。
虽然这其中少不了贵叔的帮忙,但对前世在生意上一窍不通的她来说,已经是前后两世所跨出最成功的一步。先前一直忐忑的心终于有了着落,原来掌管铺子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只要努力她也可以。
最担心的事有了眉目,心中大石放下,她开始逐渐解放本性。
阿瑶是谁?那可是胡九龄从小宠起来的独女,金玉堆里长大的千金大小姐,底气足着那。先前在陆景渊跟前乖,只是因为本身压抑,至于惧怕她丁点没有。这会心下轻松,知道被捉弄了,她下意识地还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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