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琴琴的目光落在了古琴谱最后一个音符上,久久不能平静心情。
柳随风的十指,再次轻轻地按在了七弦琴的七弦上,而七弦琴还在震颤着,余音袅袅的。
王琴琴抬起了头,看向了眼前的泰山,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双眼紧紧盯着柳随风,简直就像是看一个怪物似的。
将十指按在七弦琴上时,柳随风就闭上了眼睛,啧啧称赞道:“善哉!洋洋兮若江河 !”
话毕,柳随风睁开了眼睛,便发现王琴琴正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于是便笑了笑。
王琴琴一直都在盯着柳随风,此刻看到柳随风睁开了眼睛,就忍不住问道:“怎么,你怎么回弹这首曲子?”
柳随风看到王琴琴如此惊讶,也是略感惊讶,摊了摊手,笑着问道:“这有什么奇怪吗,我本来就会弹啊。只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你的神图中居然有原版的。”
听到柳随风这么说,王琴琴都要凌乱了。
在王琴琴看来,她从神图中得到的古琴谱,理应是独一无二的,不说是空前绝后,但至少应该是空前的。
然而如今,柳随风竟然大言不惭地在她面前声称,神图中所蕴藏的琴谱,他早就已经会了。
王琴琴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然而一想到柳随风对这首曲子信手拈来的样子,便很难相信自己的第一感。
看到王琴琴失魂落魄,柳随风笑着说道:“这首曲子的关键,便是中间有片刻的寂静。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王琴琴摇了摇头,她是确实不知,之前一直苦苦研读,却一直没解开这个谜团。
王琴琴的摇头,在柳随风的意料之中,却也在柳随风的期待之外。柳随风能料到,王琴琴肯定不会知道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故事,却又难免心中升起了一种期望,期待王琴琴听过这个故事。
柳随风叹了一口气,笑着讲道:“很久很久以前,伯牙善鼓琴,钟子期善听。伯牙鼓琴,志在登高山。钟子期曰:‘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志在流水,钟子期曰:‘善哉!洋洋兮若江河 !’伯牙所念,钟子期必得之。”
紧接着,不等王琴琴问,柳随风就继续解释:“你神图中的琴谱,相传就源于这个‘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故事。”
听了这个故事,王琴琴久久不语,只是偶尔抬起的眼睛,看向柳随风时,总会露出一抹娇羞。
任何小女生,骨子中都是浪漫的,听了俞伯牙与钟子期的故事,王琴琴不由想到了柳随风与王琴琴。
柳随风看到王琴琴出了神,便再次问道:“听了这个故事,你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吗?”
听到柳随风这么问,王琴琴陷入了思索,片刻后就摇了摇头,一副迷糊不解的模样:“不知道。”
柳随风感到自己口舌都白费了,早知道王琴琴如此不开窍,他就不会说这个故事了。
摇了摇头,失望地叹了口气,柳随风对王琴琴说道:“这首《高山流水》,关键就在‘高山’之后的那片刻的空白,毕竟追根溯源,俞伯牙弹过‘高山’后,是在得到钟子期的称赞后,才继续弹的‘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