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宫中的人……”柳语晴听得他说话,更是大惊不已,这人——应该是宫里侍候的,那么他背后主人的身份,自然也就是呼之欲出……
黑衣人冷笑了两声:“小姐,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姐可知道你自己是谁?”
“我是……”柳语晴陡然呆住,对了,他刚才说过,柳家前几天才给她办过丧事,柳语晴已经死了,她是谁?或者说,她应该是谁,她给如何给自己一个定位?
父亲说了,等着他凯旋归来,就会给她一个新的身份,柳家的侄女儿,到时候嫁入东宫,成为东宫太子妃,甚至将来太子即位,她成为贵妃甚至皇后。
但是,太子真的能够胜出嘛?陛下的心意,可是全都在邵书桓身上,随便没有明旨废除太子,但是,太子如今根本不得势。若不是有着柳家和邵赦死撑着他,东宫早就形同虚设。
“小姐应该明白,你已经死了!”黑衣人再次冷笑道,“前几天死过一次,今天在死一次。”
“你要做什么……”柳语晴震惊的问道。
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打了个手势,几个人冲了过来,其中一个倒转刀柄,对着柳语晴颈部重重的斩了下去,柳语晴只感觉天昏地暗,顿时晕死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着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依然置身马车上,只是手脚都被绳索绑着,马车上更是遮着黑布,一丝也看不到外面。
柳语晴心中很是明白,她又死了一次,这些黑衣劫匪势必早就安排好她替身,父亲若是得到消息,看到的,只怕也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再也不能分辨。
就算有所起疑,也未必能够找到她的踪迹。
她的未来该走向何方?似乎——她也看不到一丝的曙光,如同这阴寒的马车内一样,只剩下漆黑的一片。
马车似乎是日夜不停,只有吃饭到时候,才会略略停下片刻,而那个黑衣人每日也仅仅只是把普通的干粮和清水给她,就关上车门,绝对不会多语一句,看其模样,完全是把她当做囚犯对待。
柳语晴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加上本来就天气寒冷,连日奔波,又受了惊吓,不禁就有些支撑不住,每日里指是昏昏沉沉的……
也知道过了多久,等着柳语晴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她正躺在一张床上,很普通青色帘幔,房里的任何摆设玩意儿,一概全无,只有在临窗的墙上,挂着一幅白衣观音大士,下面放着条几,青铜香炉焚着上好的檀香,一盆盛开的水仙,摆在旁边。
这里的一切,简洁洁净几乎到了极致。
柳语晴深深的吸了口气,她出生官宦世家,眼光自然不凡,这房里的一切虽然简洁,只是看似普通中,却透着一股子奢华。
那檀香自然不是普通的市面上买的,而是御用檀香,就连着焚香用的那只青铜香炉,也非凡品,楠木雕花窗户……
那张观音大士的画像,上面的落款赫然是白云居士,更是让柳语晴大大的吃惊了一把,听的说这位白云居士乃是前南殷国的宫廷御用画师,人物肖像图更是一绝,他的一张画,在外面少说也得价值上千两银子。
“你醒了——”一个清清淡淡的声音隔着门传了进来。
柳语晴一惊,忙着下床,拢了拢乱糟糟的头发,喝问道:“谁?”
门推开,一个老尼躬身合十,宣了一声佛号:“柳施主醒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柳语晴大惊问道。
老尼笑了笑:“柳施主不用多问,不久自知,还请暂时在此静养就是。”说着,便退了出去,顺手关上门。
柳语晴没有动,这些人煞费苦心的把她抓来,自然不会杀了她了事,要杀她,根本不用费这些手脚。
转眼之间,已经到了除夕之夜,一大早的,邵庭过来请邵赦回去,就算陛下不同意邵赦搬回邵府,但今日不同往日,家家户户,必定祭祖。
周帝今早也领着太子、二皇子和贵妃、娴妃前往宗庙祭祀皇族列祖列宗,邵书桓身份未正,自然没有资格随行,而如今他也不算邵家的人,也不能去邵家宗祠,因此,和去年的除夕之夜一样,晴瑶别院异常冷清。
邵书桓苦笑,他这个身份,还真是尴尬无比。
不料未及正午,邵赦、邵庭、邵庆一起过来,邵书桓好奇的问道:“你们怎么都来了?”
“午时陛下要在御花园熏玥殿宴请群臣,从你这边过去自然要方便的多。”邵赦笑道。
“晚上呢?”邵书桓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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