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效忠的主子是谁,他们为什么叫他主公,理由何在?
而且,江南的这三家,历史够悠久的,甚至比大周国建国历史还要长久,他们的主子到底是什么人,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庄山同淡淡的道:“阿蒙,你过滤了——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但是,我们三家一直忠顺守护着当初的誓言,而且,你别忘了,我们的命脉可都在鸿通钱庄握着,如果他们敢反叛,最后会一无所有,且凄惨无比,宋家和林家都不是笨蛋。”
“父亲固然是如此说法,只是——这么多年过去,只怕他们自己留下了小动作,我看主公应该防着一点。”庄蒙少皱眉,看着邵书桓。
邵书桓摇头道:“我对你们,一点也不了解……”言下之意甚是明白不过,想要他不防备都难。
“主公放心!”庄山同闻言,巍巍颤颤的站了起来,道,“如果他们敢背叛,庄某第一个饶不了他们,庄某今日发誓,誓死效忠主公,若是有半句虚言,有如此杯。”说着,他将说中的酒盅狠狠的砸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
邵书桓忙道:“庄老先生快别如此,书桓倒是不好意思了。”
庄山同又抱拳道:“今儿见着主公,本当尽数告知主公这其中的原委,以及我们这三家的来历,但是,顾先生说暂时瞒着主公,自然有着他的深意,所以,还请主公勿要多疑。”
邵书桓只是笑笑,按着他坐下,轻轻的道:“我信庄先生就是,今儿良辰,我们且喝酒听戏,不说这个……”
“好好好……庄某老糊涂了。”庄山同忙道。
“不错,父亲,效忠一词,可不是说说而已,得让公子感受到才罢。”庄蒙少忙道,他故意把“公子”两字咬得很重。邵书桓不喜欢主公两个字,一来是忌讳,二来用他自己的话说,听着就别扭。
庄山同顿时就明白过来,抱拳笑笑,坐了下来,尽捡一些春花秋月等等话题闲聊。
一顿酒只喝了一个多时辰,庄山同命小厮撤了酒菜,换上茶点,外面的小戏子也全部撤退出去,房里仅仅剩下他们三他,庄山同这才道:“公子,庄家这些年只是经营珠宝生意,因此,能够给公子的,不过是一些俗物,公子若是需要花费银子,只管来庄家取就是。”
“哦?”邵书桓试探性的问道,“我可以取多少?”
“三百万两以内,庄某还算可以孝敬得起的,超过这个数,需要另外两家支援——宋家是专管粮米油烟、茶叶等等营销,林家专管布料、染色、器皿等等……”庄山同解释道。
邵书桓心中一动,粮草?宋家专管粮草,林家是管布匹等物,庄家是珠宝敛财,如果这个原本的主子是准备谋反用的,应该还有专管兵器马匹,以及信息等等,怎么却没有?
鸿通钱庄遍布天下各处,想要收集情报并不难,那么兵器等物呢?
顾少商一直混迹在璇玑内卫中,训练人手,融通关系,想来也是不错的……
这些人到底想要干什么?邵书桓一瞬之间,却不得不暗暗警惕起来,江南这三家的实力,可不是普通的强,否则,也不会一直动摇不了他们的根基。
“江南私盐,本来是最大的肥缺。”庄蒙少插口道,“但一直以来,虽然我们三家都有所插手,终究进不去,甄家把持着江南私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在京城的时候,也听得说起过你们四家。”邵书桓皱眉问道,“你们四家不是素来都有联姻吗?”
“那不过是表面现象。”庄山同道,“虽然我们四家都有着联姻,但甄家……和我们是不同的。”
“私盐不是方家的吗?”邵书桓更是头大,原本以为,只要抄了方家,收拢一笔银子向陛下交差,顺便把私盐控制在自己手里,既然私盐禁不了,不如自己做,反正谁也不会嫌钱多了。
但如今看来,江南的情况,远远比他想象中复杂得多。
“方家的根基太浅薄了——若不是出过一个太后,又和邵家联姻,他实在算不上什么,私盐如今最大的买卖,依然在甄家。”庄山同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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