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水若兰语气倏地加重,表达心中极度的不满:“一事无成,一群默默无闻之辈,而这一切,皆是身为堂主的你领导无方,一手造成的,哼!”
被如此不留情面的喝斥,范怜花面色无光,浑身不自在,小声地嘀咕道:“那是他们无能,与我何干?”
“啪!”
声音虽小,可落入水若兰耳里,却如宏钟,顿时气打不一处出,怒不可遏地重拍桌案,于心中暗想道:“怜花呀,怜花呀,如若你不是本门主看着长大的丫鬟,这般顶嘴,定当严惩不贷,毫不手软。”
“唉!”
水若兰瞥了范怜花圆圆的脸蛋一眼,于心里轻叹一声,语气放缓,淡淡说道:“怜花,你要时刻意识到,你乃一堂之主,要学会细心考察手下的弟子,发掘他们的才能,激发他们的潜能,令他们高效地运转起来。”
“这么说吧,如果你对手下弟子情况了如指掌,你就可以根据他们的专长,安排适合他的任务,只要你稍加指点,便可让他们自行完成任务,如此一来,你身上的担子不就轻松许多?。”
说着,说着,水若兰放低身段,苦口婆心教导范怜花如何当好“立宗堂”堂主。
“是,门主,这些道理怜花不是不知晓,只恨手下那批所谓精英弟子实在太愚笨了,个个酒囊饭袋。没有办法,怜花只好事事亲恭,能者多劳喽。再说,怜花向来喜欢钻研法术,一旦投身其中,便无法自拔,沉迷忘返。”
听着,听着,范怜花感觉门主一片殷殷期望,于是感恩戴德虚心接受门主教诲。与此同时,进行自我检讨,深刻反省自身的不足。
“嗯,知道就好,孰能无过,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好了,今后你在管理方面需要加强,闲暇时抽些时间认真琢磨此道,别一头埋在玉简堆里,落得轻松自在。”
水若兰心中稍宽,忽然觉得范怜花顺眼起来,不再是一块木榆疙瘩。
“是,门主,听了您一番教诲,怜花胜阅百枚玉简,以后定会痛定思痛,摈弃恶习,一心向上,把‘立宗堂’管理得井井有条,不让门主再为此操心。”
范怜花垂下脑袋,低眉顺眼,一副痛改前非的受教神情。只是那双负在身手的小手并不安分,悄悄地在柔顺的布料上打着圈圈。
不只如此,表情恭顺的她,还在心中小声嘀咕:“哼,看到那群蠢货,本姑娘就生气,还要花心思去指点他们,那不是浪费时间和精力嘛。唉,我怎么如此命苦呀,算了,干脆辞去堂主身份,图个自由自在,谁爱当谁当。”
“对,撂担子不管了,这可是个好想法!可惜,可惜呀,可惜我不敢开口,如若说出,恐怕小姐会暴跳如雷,把我生吞活剥了!”
“唉……如果有一天,小姐不让我管任何事情,由得我去钻研各式各样的法术,想怎样就怎样,那该多美好呀……”
受了一肚子委屈,范怜花的思绪随着一圈,一圈旋转的手指,像粼粼的波纹,缓缓地荡漾。
“怜花,过来坐下吧!”水若兰面色稍霁,冲她招了招手。
“嗯!”范怜花模样乖巧,像位逆来顺受的小媳妇,耷拉着脑袋,小心翼翼地听命行事。
水若兰淡淡地问道:“比武大会用心去看没?是否发掘到可造的人才?”
“看了,这届大会办得真不错,随随便便,怜花就发现几位天资、悟性皆不错的弟子。如果把这些浑身充满灵气的弟子选入,用不了几年,我‘立宗堂’定会面貌一新,让门主刮目相看。”
见门主过问此事,范怜花兴味大增,神采奕奕,说得唾沫横飞。
“哦~~~你都看重哪几位?说来听听。”水若兰被她夸张的表情吸引,淡淡问道。
“嗯,首当其冲,勇夺大会前三甲的弟子,静娴、蔺文龙、江啸天……”
听到这个回答,水若兰大失所望,忍不住嗔恼地数落起来:“这三人还用你说,不是秃子头上的蚤子,明摆着的!”
“当然不止喽,嗯,还有……对了,还有那个凌云,虽然此人修为极低,可是一手水系法术使得出神入化,令我着实诧异一番。”
“此子对于本门《初级法术精要》‘……水何澹澹,山岛耸峙……’这段法诀的领悟和运用,炉火纯青,可以与怜花比肩了。乍一看到,差点以为门主垂青,指点过他呢!”
显而易见,凌云在比武大会上的表现可圈可点,即使落入高人法眼,也要点头颔首,小声称赞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