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将军,各位兄弟,我们是大唐的一把尖刀,是捅进突厥人心脏的利刃,你们甘心就这样收手回去吗?我不甘心。作为一名战士,为国为民而战,是我们的荣耀。所以,我已经下了决心,把战士的责任进行到底。我希望,你们能与我同往,我们这百人,在历史上留下的,绝不应该仅仅是一桩毁誉参半的刺杀行动。”
唐瑛的这番话,顿时深入到每一个人心底去了。他们训练了一年之久,做出这桩惊天大刺杀,却不一定就真能让世人赞誉。他们都是热血男儿,都是勇往直前的勇士。眼下,唐瑛给了他们一展身手,留名青史的机会,没有人不想把握住,连张公谨也是如此。
“我们听公主的。”
沉寂片刻后,有人率先呼出了心声,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卫士们发出了这样的声音。张公谨站在唐瑛身边,看着眼前这些热血上涌的属下,轻叹一声,微微点头。
人群中,唯一一个想说反对的人,是灵云。可是,看着眼前这些群情激奋的卫士们,她知趣地吞下了到嘴边的话。反正,她只要寸步不离地守在唐瑛身边就好,就好……
唐瑛和张公谨又巡查了一遍突厥营地,估摸叠罗施那边已经得到了消息,这才收拾妥当,带上那几名马夫和两百多战马,扬鞭出寨,在黎明到来之前,离开了这处血腥之地。
在奔驰出寨门的时候,唐瑛最后一次回望了一下颉利的营帐,使劲扬鞭抽马,裹在众人中间,向南奔去。这个和她只有两面之缘的名义上的丈夫,此时躺在营帐中宽大的软塌上,或许他是死不瞑目吧。想起颉利死前那不可思议的眼神,唐瑛默默地对自己说:对不住,从私人的角度上说,是我对不住你,但是,为了大唐的繁荣,为了北方草原的和平,也为了我自己,我不得不牺牲你。
距离突厥迎亲大帐的东方不到十里的地方,颉利的长子叠罗施带着近五千骑兵正向大帐处飞奔而来。在颉利娶亲的大喜之日,作为颉利的长子,叠罗施虽然得到了父亲的重用和信任,但不代表他永远能这样下去。突厥王庭里,从来没有什么长子继承权的说法。而大唐公主的高贵身份,和他父亲即将给予这位公主的尊贵地位,日后怕是会威胁到了他的将来。这不是他杞人忧天,有前车之鉴的,他的父亲,能当上大可汗,不就是隋义城公主的一句话吗。
颉利可汗怕也看出了儿子们的不高兴,未免出现不该出现的尴尬境地,他没有让三个儿子参加他的婚礼,并将长子派出去进行警戒和防卫。只是,他们谁也没想到,大唐会发动这样一场针对颉利的刺杀活动。所以,当叠罗施看见连滚带爬跑来报信的突厥侍卫时,那种惊诧和愤怒,可想而知了。
眼下,带着大军急速奔驰的叠罗施,愤怒异常,也暴躁的要命。在得到父亲死亡的消息后,他率兵回到王帐,看到那一地的尸体,和吓的蜷缩成一团的奴隶们,是差点气疯过去。其后,他连父亲的遗体都来不及运回定襄城安葬,在接到发现了唐人使团踪迹的消息后,就带着大军前往追击。
又是一个黎明到来,已经追击了两天一夜的突厥人,感觉到有些疲乏了。从他们发现唐人逃走的蛛丝马迹开始,就不停地追,但却被唐人给绕晕了,狡猾的唐人却跟他玩起了捉迷藏,一会儿向西,一会儿向东,一会儿又跑到南面去了,耍的他团团转。不知道敌人到底想往哪儿逃。叠罗施原本没什么指挥经验,此时更是又气又急,暴躁非常。
飘雪的天气里,人还能坚持,战马却快支撑不下去了。再找不到唐人确实的消息,他恐怕要带军队回城了。只是,他不甘心呀,他要报仇,为父亲报仇,为王庭里死去的那些人报仇。抓住大唐公主,我要活剥了她。心里恨恨地想着,叠罗施嘴里下达着命令:快、快、再快,绝不能让唐人逃掉。一遍一遍地怒吼着,战马翻起的蹄泥,在他们的身后扬起漫天的尘土。
一匹快马奔腾着迎向叠罗施,前哨派来的斥候远远地大声禀报:“少主,在我们东南面发现唐人使团的踪迹,我们的人一直跟着,确定他们是向东南逃了。”
“东南?哼,你们跑不了。传令,给我追。”
“喔、喔、喔、喔、喔……”突厥人爆发出阵阵吼声,勒马扑向东南。
东南面的唐军小队,就是唐瑛他们。昨日凌晨开始,这支队伍在唐瑛的带领下,先是向南,在故意扔下一些用具后,又转头向西奔走了十里,而后,再次北上了一段路后,突然绕了个半圆,向东北方向奔去。突厥追兵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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