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庆的喜酒从戌时一直喝到丑时,兴高采烈的突厥人喝完了自家的马奶酒,接着喝大唐公主带来的大唐美酒,一个个喝的是东倒西歪,狂呼乱跳,就连那些守卫的战士们,在吃了牛羊肉,喝了大可汗赏赐的美酒后,都一个个有些兴奋过度了。那些大唐的使臣和送亲的侍从们,也喝的醉眼迷离,多数人都喝醉在地。
喝够了美酒,看够了歌舞,踉踉跄跄的颉利在侍女的搀扶下,终于迈进了他的喜房。傻笑着扑向唐瑛的他,完全没注意到内帐中的五名侍女都昏倒在地,也没发现灵云守住内帐的出口,更没看到,唐瑛含笑的眼中,闪过一抹狠辣的光芒。
胡床四周的帷帐被放了下来,颉利胡乱拉扯着唐瑛身上的红袍,被酒精迷乱了的双眼,没有发觉唐瑛在为他宽衣的时候,已经拔出了他佩戴在腰间的鱼肠剑……
大帐内,那些前来参加婚礼的部族首领和突厥王庭的高官们,也都在狂乱的醉态中东倒西歪地躺了一地,而先期被他们灌醉的唐俭,却慢慢坐直了身体,静静地倾听着大帐外的动静。
大帐外的空地上,每个篝火堆旁,都横七竖八地躺了不少人,还有一些人,高举着牛角杯等,边喝边跳,手舞足蹈,完全没有神智地跳着狂乱的舞步。
鱼肠剑挥上颉利咽喉的瞬间,唐瑛心中默默念道:李建成,我知道,你也一向憎恨突厥人,特别是,当你迫不得已亲手将大唐国库里的财宝拱手捧给突厥人的时候,你一定有杀了对方的想法。此时,我用你送我的匕首,为你完成你曾经的心愿,但愿你在天有灵,能感到一丝宽慰。
一声尖厉的哨音在大帐门口吹响,听到哨音,那些醉倒在地的大唐侍卫们,却站了起来,全无醉态地走到装嫁妆的马车旁,将一柄柄杀人利器抽出,刺向了那些还在狂舞的突厥战士。中了刀剑的突厥人,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般,还是那样痴呆傻笑地看向杀他们的凶手,直到没了生气,方倒在地上。
“舞菌”,这是生长在家畜粪堆上一种伞菌,如果被人误食,误食者会在一、两个时辰内,神智混乱地手舞足蹈,狂笑不止,故被称之为“舞菌”或“笑菌”。唐瑛前生一直从事野外勘探工作,对各种有毒的野生植物都略有了解。这次为了确保刺杀任务顺利进行,她提出了将采集大量舞菌熬制成汤,混入酒中的建议。在经过实验后,确定这样的酒有致幻作用。所以,此番被唐瑛他们带来的大唐美酒,其实,是催命的毒酒。它节省了唐瑛他们的工作量,也为唐瑛他们顺利完成目标任务,做出的贡献。
大帐中,没有喝酒的几名侍从被杀戮惊呆了,等他们稍有反应,想要反抗时,却看见本应躺在他们可汗怀里的大唐公主,带着满脸的杀气,从内帐中走出,手中滴血的利刃,向他们说明了一切。他们,注定要成为这场杀戮的见证人和殉葬者了。
张公谨没有参与对突厥卫士们的剿杀中,他在第一时间带着十名千牛卫冲进了大帐。大帐之中,已经成了修罗场,唐瑛一身红妆也掩盖不了喷洒其上的斑斑血迹,而唐俭此时也一反笑眯眯的样子,手中长剑狠辣地刺向那些被预定了性命的部族首领们。
很快,大帐之中,除了几个被特意留下性命的小可汗,其余人都倒在了血泊中,他们死都死的稀里糊涂,毫无知觉。而那几个被特意留下性命的人,犹自嘟嘟囔囔地躺着或者趴着,在坐席上唱着不成曲调的歌。
大帐内的杀戮很快完成,大帐外的战斗也结束的不晚。突厥人完全没有想到唐人会采用这样的刺杀方式,毫无防备的他们,不是在狂乱的舞蹈中被杀死,就是被打晕。而那些没有资格喝上美酒的突厥奴隶和巡逻的战士们,要不被吓的四散而逃,要么被训练有素的大唐勇士们斩杀。当唐瑛他们走出大帐的时候,战斗已经到了尾声。
步出大帐的唐瑛,感觉到脸上落下了水珠,她抬头细细一看,却见空中有零散的小雪珠飘落。深秋的季节,竟然开始飘雪,难道是老天看不惯我导演的这场杀戮吗?伸出手去,接住几滴雪珠,感受着它们融化后带来的凉意,唐瑛却是笑了笑。看不惯又如何,她毕竟成功了。甩甩手,不再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感伤,唐瑛大踏步走到了一堆篝火旁,看了看那些昏迷的人,还有那些死去的人。
“张将军,马上做好善后事宜,准备离开。”
张公谨应了一声,带着手下扑向每一个营帐。这边,唐俭也检视完了大帐里的人,走出了营帐。他似乎也被飘落的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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