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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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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星织回冬临岛的途中,他忽而想起那一年初夏——

    傍晚,晚霞绽放在天边,海星织在竹心小湖畔弹奏着七弦琴。

    琴声悠悠,如花开溪边。

    他身穿金边蓝袍,席地而坐,眉宇间竟是落寞憔悴,但全身散发着说不出的高贵之气,令人不敢逼视。

    这时,跑过来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小女孩,“海哥哥”地叫着,他返过头一看,原来是纤舞。她冰雪雕琢,小仙女一般,双眼滴溜溜地四下转动,牵着海星织的手,。踏着野花野草,在竹林里畅意奔跑起来——

    边跑,边呼——

    “海哥哥爱小小吗?小小好喜欢你啊!”

    风吹动竹林,飒飒声响。她的声音甜美的如那风吹湖水。

    几个月后。

    昆仑山。漫天飞雪。

    “父亲,你说这世间一切转眼成空,我们又留得住什么呢?”

    “否极泰来,乾坤运转,我们在一切流年岁月中是留不住什么,留住的只有那个所谓的回忆。”

    “父亲,你真的不怕吗?”

    “此事不容多议,我心意已决,你多说无益。”

    这里是一片冰雪的世界。一层又一层的冰层中冻着一个人,他煎熬地忍受着来至天地间的严寒,冰成了他的骨,雪成了他的肉。纵使你你已有深绝的功力,但这痛楚恐怕也承受不住。

    “我可以的,你回去吧,小海。”

    海星织穿着秀有金色纹路的深蓝衣,一派气质非凡,他面带忧色,望着冰层中道骨仙风的父亲。

    “即使你这虐己,与她一起承受如此深重的苦难,也无法左右天命。”

    但我可以保护她,从她一出生就保护她。”痴心的圣尊。

    海星织无奈的叹息。

    “她不会记得你。”

    风前落笑的很甜:“十年的严寒算的了什么,反正她还要很久很久才能醒来。她不记得我有什么关系,我会记得她。前一世她已经吃了很多苦,我不要她这一世还很辛苦,我会祝她找到她这一世的真命天子。我会等着她,记着她。祝她幸福。即使她不爱我,即使我不可能在她身边。”

    “但是忍受了不死的寂寞与孤独,才能换来守护她一生一世,是不够的,你知道究竟还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吗?”

    风前落笑言:“不过是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的悲哀罢了。”

    海星织摇摇头,眼中有忧愁。

    “还会有一个诅咒。”

    “诅咒?!”“当你成为仙人的那一刻,当你变成不死之身的那一刻,会有一个诅咒降临到她身上。”

    “为什么?”“你想让她转世,也未必要付出一些代价,世间的道理岂非一向如此。”

    “会是怎样的诅咒?”圣尊惊怔。

    少年盛装如许,站在昆仑之巅,绝美的容颜灵动剔透如漫天飞舞的雪花。

    圣尊长长地叹息。

    漫长的岁月......

    一年年花开花谢,一年年春夏秋冬......

    没有人烟的山洞。

    迷路的小鸟偶尔飞来一两只,拍拍翅膀,啄些草籽。

    山洞很深。

    小鸟的叫声无法传到山洞深处。

    那深处,有万年寒冰,厚厚的冰层中,有通透流光的雪影。

    “她永远都得不到心上人的爱,就如她永远都不会爱你一样。”

    浩瀚海的尽头传来一声声古怪的声音,唱响昆仑。

    东海。

    蓬莱仙岛。

    皎洁的月光下,露出屋檐一角,一绝美的人儿在台阶上休憩。

    茂密的树林里氤氲着浓浓的雾气,仿佛在古老仙境中平添了几分妖娆。

    森林中,苍天大树林立,奇葩朵朵盛开。

    溪水清澈。水边一朵纯白无暇的白蔷薇正悄然绽放,无声无息,花香四溢。

    鸟声啾啾。女子怡然自醒,她脱掉鞋袜,坐在溪水边的青草地上,把灵巧洁白的双足缓缓潜入溪水中,冰爽入骨。

    她似在凝眉深思……

    她的打扮格外简单素雅,及腰的长发如瀑,带着丁点儿小卷,仅用一根浅紫色的绸带轻轻系着,素净的小脸没有一丝多余的脂粉。

    只着一身浅紫衣裙,与平常人家的女子刻意花哨的打扮相比,显得格外清新脱俗,像是朵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莲。

    她澄澈的眼眸,温润如水,却渗着数不尽的光烨神采,只叫人沉溺其中,无法自拔,周遭的一切在她的相比之下,都成了俗物,她只是坐在那里就好像随时要乘风而去了。

    “姐姐,姐姐,玉姐姐,你在哪?”——

    林中传来一声轻灵的声音,如杜鹃在轻鸣。

    “鹃儿。”女子在溪水边提着绣着绢花的丝质绸鞋,站起身来。“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明天是玉姐姐成亲的日子,我怎么能睡着。”小小的紫鹃仙子扬起有些稚嫩的小脸。

    “你呀,傻丫头,玉姐姐又不是会离开你们。”她的声音清雅如同她的身姿。

    姐妹俩静静地走在绿野仙林里。

    月光皎洁如许。

    就在昨天,上苍降临蓬莱仙岛。她来为自己的儿子海王寻选媳妇。

    蓬莱岛上住着紫家三十六个姐妹,除了第三十六妹紫檀仙子自幼小离开蓬莱仙岛失踪后,其他三十五个姐妹都已亭亭玉立。

    上苍会选谁作为她的媳妇呢?其实她心中早有定数。她来的昨日,正是紫家十八妹紫襟仙子水温玉十八岁生日。不选紫襟,还会选谁?

    水温玉与紫鹃走进森林深处的小阁楼中,只见大姐紫罗兰仙子为她们做好了夜宵。她身穿紫红色蚕丝轻纱,约莫三十来岁,妆容甚是艳丽,眉目间风情流转,一脸妖娆惬意姿态。

    紧接着,七妹紫熏仙子从厨房走出来,她围着黛紫色的做饭围裙,把手含在樱桃小嘴里一吸/允,直直赞道:“真香啊!”

    这时,依次端菜步履轻盈走出三十一个姐妹。

    长着两个小酒窝和两颗小虎牙的可爱的紫锦葵仙子。

    浑身散发着奇异幽香的性感的紫丁香仙子。

    长长的乌发飘逸直垂至脚的紫菜仙子,红扑扑的脸蛋圆圆的紫葡萄仙子。

    一脸严肃的少年老成的紫堇仙子。

    两只紫色瞳孔的大眼睛一闪一闪亮晶晶的紫水晶仙子。……

    “开餐了。”小妹妹紫锦葵笑嘻嘻地朝众姐姐说道。

    “玉姐姐,这可是我们七姐姐熏儿特意为你做的紫酱羹。你尝尝。”紫葡萄仙子一脸羞涩地说。

    紧接着,紫熏仙子便拿着大勺子左晃右晃开始自夸:“对,玉儿,它可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用瑶柱、虾米、鲍鱼、鱿鱼加入葱姜、料酒,去腥蒸10分钟,然后把干货搓成丝状,越细腻越好(我搓了一个小时,真磨练人啊)再将油加热至4成左右,放入干货不停搅拌,榨出水份。再在锅内放油,将蒜末炸成金黄色的蒜蓉,倒入小米椒、红葱爆香,你喜欢清淡,我就没放太辣,再将干货,萝卜条倒入锅中,开猛火,倒入料酒后依次加入酱油、老抽、白糖、蚝油翻炒均匀,最后淋上芝麻油。”

    最后她笑道:“你要是还不满意,嘿嘿,我就重做。”

    水温玉拿起碗筷,掩嘴轻尝了一口,“嗯,味道真不错。谢谢你了,阿熏。”

    紫熏仙子笑容惊艳:“真的,真不负我下了一番功夫。”

    “阿熏真不错,小玉定回敬你一份礼物。”美人如月,美人如雪,姿态妩媚,神情却端庄。

    紫熏擦了擦额角的汗珠,俏皮道:“礼物吗,我当然要收。”

    她唇边的笑容轻灵优美:“今晚我们不醉不归。”紫衣轻飘。

    “不醉不归。”

    众姐妹拿着各色小酒樽,围在大理石圆桌旁,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赞美词,好不快乐。直到午夜时分,众姐妹才洗浴入寝......

    清晨。

    一场小雨刚刚停歇,空气里有微湿的泥土香。

    院子里粉红的桃花落了一地,花瓣坠落在露珠滚滚的草地上,像铺上了一层地毯。

    紫苑的厢房内点着灯。

    青花瓷瓶中一束艳丽的桃花。

    水温玉倚在窗边静静握着一卷书在看,丁香细心擦拭着沉香花架上的灰尘,水晶颦眉整理着床榻上的锦被。

    屋子里安静极了。

    房内中央的圆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首饰珠钗,亮丽一新,让人看得眼花缭乱,最显眼的还有中间那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大红喜色的嫁衣,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龙凤呈祥图。精湛的手工,完美的手法,靓丽的颜色,让整件嫁衣看起来美得不同凡响。

    “她们送来的香粉十分贵重,我试了一下,质感非常好,颜色自然均匀。”丁香柔声道。

    “哦。”

    水温玉淡淡一笑,将书卷翻过一页。

    屋子里又是一阵安静。

    水晶咬了咬嘴唇,望着水温玉好一阵子,看了看桌上灿烂的礼品和嫁衣,故作诅丧地说:“玉姐姐,难道你就不心动吗?你至少也表现一下吗。”

    “对啊,玉儿,你就试试嫁衣吧。”紫丁香仙子也笑着跟着说。

    水温玉只是微笑。

    这时,素缎描花的锦帘被拉开。

    “来了,来了,迎亲队伍来了,海星织哥哥也来了。”一路莽撞奔跑进来的是紫锦葵仙子,她笑露齿,露出了两颗十分可爱的虎牙。

    接着大姐紫罗兰仙子也步履飞快地走了进来。“是啊,妹妹,你应该准备了。”

    她坐下来,丁香端茶给她,她轻抿了一口清香的龙井,轻道:“丁香、水晶,你们俩就跟随玉妹去冬临,照顾玉儿的生活起居可好。”

    丁香随意说:“那自然很好。”“我也是。”

    这时,紫锦葵仙子嘟嚷着嘴唇说:“玉姐姐,我也要跟你去冬临。”

    “这我不依。”紫罗兰仙子摆起了大姐的姿态,“锦葵,你还太小,很多方面都不懂事,还是老老实实地呆在蓬莱比较好。”

    “不嘛,不嘛,兰姐姐,你瞧,我一个人能干几个人的活,我会烧菜做饭,会洗衣拖地,试问还有什么我不能做的呢?”锦葵的嘴巴撅得更高了。

    水温玉淡雅一笑,“这样吧,葵儿,等你成年后,我一定派飞马来接你。”

    “真的。”“玉姐姐几时骗过你。”

    紫锦葵摊出手指一算,“一年,二年,三年……那还有四年我才满十六岁,好长啊,我不要等这么久。”

    水晶走过来拍了拍锦葵的头,说:“你啊,真让人头痛,这么大了还跟姐姐们撒娇。要不是你玉姐姐心肠好,我们才不会让着你呢。”

    紫锦葵傻乎乎地笑道,两颗虎牙雪白雪白的,煞是可爱,道:“就是因为玉姐姐心肠最好,每晚都给我将童话故事,我才要一辈子陪在她身边,陪着她一起快乐。”

    水晶紫色衣裙上的荧光闪烁着美丽的光芒,侧耳一笑,“你啊你,你玉姐姐可没那么多时间来陪你,不久,玉儿可就是别人的媳妇和妻子了,要孝敬公婆,伺候夫君,哪有那么多时间给你讲童话故事。”

    紫锦葵听了水晶姐姐的打趣,一脸不高兴的神情,撇着嘴说,“我不依,要么玉姐姐你不要嫁人了,一辈子都陪着小葵。好不好啊!”这时,她蹦蹦跳跳地跑到水温玉面前,摇着她的手臂撒着娇。

    “好啊!那要看锦葵乖不乖了。”水温玉轻轻微笑,抚着女孩的发缕,温柔至极。

    “好了,你的玉姐姐可是上苍大人钦点的海皇夫人,怎么可以不嫁,锦葵,不要闹了,去书房读书。”紫罗兰仙子摆起了大姐的姿势。责骂中却犹带怜惜。

    “哦,我知道了,连玉姐姐都取笑我。我不理你们了。”紫锦葵嘟着嘴唇,恹恹不如意地独自去了书房。

    “我跟去看看。”水温玉放下手中的书本,起身跟着小丫头紫锦葵去了书房。

    书房中有一盏亮堂堂的大灯,为方便姐妹们看书习字用。

    水温玉到书房时,紫锦葵正耷拉着脑袋趴在书桌上,水温玉心想,”这丫头,从小就淘气,一门心思都在玩上面,根本就不好好习字读书,不知以后哪个男人敢要她。“想着,嘴角上翘,轻轻一笑,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了这个令她心疼的小妹妹背上。

    “玉姐姐……你怎么来了?”原来小鬼头并没有睡着,是在装睡玩呢。

    “小葵,玉姐姐是特地来向你告别的,今后我们可能会有好长一段时间不见,你可一定要听大姐的话,好好学习,勤做女工,成为一个令众人称赞的大家闺秀,别让别人看不起我们蓬莱紫家的女孩。”

    “嗯,我虽然不喜欢听人讲大道理,可是玉姐姐的话想来一定有理,我还是会听的。”说完,扬嘴一笑,容颜十分灿烂美好。忽又问:“玉姐姐,结婚究竟是怎样一回事啊,难道就是男人和女人生活在一起么?”

    水温玉甜美的天真里有着对爱情深深的憧憬,她轻笑言语道:“这话倒没错,结婚了,男人要养家糊口,女人要勤俭持家,男人关照女人,女人相夫教子,两人举案齐眉,相亲相爱,携手白头,这是每一个平凡的人都向往的美好生活……”

    紫锦葵单纯灵动的眸子忽闪忽闪的,“那听玉姐姐这么说,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是一件很美妙的事啦?”

    水温玉脸色突然严肃起来,摸着她细细卷卷的头发,十分郑重的对小小的紫锦葵说:“那可不一定,其实女人和男人在一起是十分危险的事,若是女孩子的身体被男孩子随意欺负,那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

    紫锦葵呐呐地听着,非常不懂,对这些事她完全听不明白,只是心中迷茫至极,“姐姐说的是什么重要的道理啊?我怎么听不明白。”

    水温玉和蔼的笑了一笑,“玉姐姐可否送小妹一句话。”

    紫锦葵有些好奇:“什么话啊?怎么这么神秘?”

    水温玉拉紫锦葵靠近身旁,温柔亲切而语:”女孩子,要珍惜自己的资本,你的美丽是父母和上帝的恩赐,不要轻易与男人寻欢,要想与我好,你娶我。”

    紫锦葵似懂非懂地听着,觉得玉姐姐说的很有道理,只是有些字眼不明白意思,撒娇说道:“玉姐姐,放心吧,我今后绝对不会乱交男朋友的。”

    水温玉温和含蓄一笑,摸摸小妹的头:“这样玉姐姐就放心了。”

    之后水温玉又说了一些世间千奇百态,紫锦葵托腮听得津津有味,水温玉讲的入神了,对未来似乎充满了希冀。

    不到正午时分,只见东海上空飞来一排冗长的迎亲队伍。

    走在最前头的是四名身穿黑色同款服饰,模样一丝不苟,严肃庄重的侍卫,各自的腰间都配着刀,一看就是练家子,他们也是迎亲队伍中唯一没有穿喜色易伤的四人,完全不受街道四周,热闹非凡的喜气所染,仿佛此次而来不是迎亲,而是做任务。

    那四人后,便是一排长龙般的真正的迎亲队伍。

    队里,乐师吹奏者丝竹。

    轻狂的音乐时快时慢,抑扬顿挫。

    又有箫声配合着音律,相互交叠,融合在一起,时而激昂,时而绵软,配合得天衣无缝。

    只见吹奏箫声的正是立在飞马上的海星织。

    乐队之后,便是那精致华美无比的八抬大轿。

    八个壮仆一人各据一角,拥着那顶大红华贵足以容下四五人的宽大轿子。

    轿子通身由上等的红绸丝缎而成,上头绣着无数只振翅欲飞的凤凰,即便是在帘角,也不遗漏,繁复华美,栩栩如生。

    轿顶,以金字塔的顶端为中心,向四面八方垂下无数波光凛冽的琉璃珠,串串倾斜而下,颗颗圆润通透,在阳光的照射下,美得如梦如幻。

    而顺沿琉璃珠而下,轿顶的四角分别由上等的檀木雕刻而出四只飞翔四方的金凤凰,,凤凰昂首向上,嘴下各自噙着一串荧光闪闪的金丝流苏,在微风中摇曳生姿。

    队伍一路飞至蓬莱,在仙岛上驻足。

    海星织移步下了飞兽,用气波功破开结界,只见眼前现出一座巍峨奢华的府邸。

    只见门口左右各立着一头硕大的麒麟。豪气非常,大门高达三米有余,全是红漆所绘,颜色艳丽无比,大门之上工工整整地刻着四个大字‘紫气东流’。

    大门缓缓打开,只见三十五个紫色衣裙的女子簇拥着金冠红裳的新娘子相迎。

    大姐紫罗兰仙子上前行礼道:“恭迎海皇。”

    海星织双手合十,轻说了一句:“免。”十几名华衣丫鬟逐一从门外而入,手托托盘,个个训练有素地将托盘放到大厅内的长桌上,整整排满整一张长桌。

    放好之后,她们同时退后一步,然后动作一致的掀起托盘上的红绸布,刹那间,荧光亮遍整个紫家大院。

    “哇,太漂亮了。究竟是什么宝贝?”众姐妹齐呼,全被这柔润的亮光吸引得应接不暇。

    “是啊是啊,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居然能在白日发出如此柔和光线的良玉。”兴奋的叫嚷声在人群中不断响起。

    良玉?!从脚下的丝丝柔光看出,该不会是……

    水温玉眉心一动。

    “只是一百件轻羽良玉。”海星织目露慈光,温文尔雅,不卑不吭,说道:“因为紫襟姑娘名字中含玉,故送良玉百件。”

    “传下面一份薄礼。”

    大约一刻钟,一番大动作的波动。水温玉便听到海星织说:“仙子,这是一千匹雪蚕丝绸。”

    传说雪蚕养在天山雪莲之上,它们在漫天冰寒中生长,吐丝结茧,直至化蝶齐飞。这种蝶名雪叶蝶,朝生夕亡,非常罕见。

    “倩宁。”海星织嘹亮而清醇的声音。

    “是,公子。”这时,一个穿黑衣红裙的少女,由海星织身旁走近水温玉,“玉姑娘,这是我家公子命顶尖的工匠连夜打造的凤凰展翅头冠,虽不及真凤凰之美,但属公子一片小小心意,还请笑纳。”

    水温玉掀开盖头,端详着金冠,望着海皇说道:“金凤凰翱翔于昆仑之巅,西王母身侧,大家是没见过,但眼前这顶金光璀璨,凤凰绕顶,无论做工雕工都找不出丝毫瑕疵,美得不似凡物,若说它是国宝,也没人不会相信,还小小心意,海皇真是太谦虚了。”

    在礼花灿烂中,新娘子终于入轿。

    十里红妆,千人抬。

    队伍随无数飞马掠过大好山河,一路飞进雪域,呼伦湖,冬临岛。

    四月的春夜。

    漫天飞雪。

    晶莹璀璨的雪花在玉石阁台上飞舞,旋转着、轻笑着在吹箫男子湛蓝的衣襟、袖袍间跳跃出最幸福的笑颜。

    雪花在蓝袍男子身旁,竟似有生命的,柔柔依恋,闪亮跳跃在他的眉梢、唇角。

    樱雪缭绕间。

    蓝袍男子仿佛是天地间最耀眼的一道光芒。

    耀眼的绝美的碧蓝的光芒。

    “星织。”

    清澈透明的声音。

    从楼梯间走来一个雪衣女孩,容貌清高秀丽,发间插有一朵刚摘得雪芙蓉,摇曳生姿,信步婷婷。

    男子察觉,箫声略停。原来是她的妹妹,千里飞雪。

    他叫她的小名:“菲儿。”

    月光如烟,交织在淡淡的夜雾中。树影横斜,花香扑鼻。小树林中声声杜鹃,伴着潺潺流水,宛如梦幻。

    “星织哥哥,你怎么还在这吹箫?今晚可是你的洞房花烛夜,可别辜负了新娘子的一番心意。”千里飞雪连声惊问。

    飞雪婀娜的身姿在夜色中瞧来,仿佛是花树的精灵,轻摇曼舞。

    海星织微微一笑,突然有些明白,何似狼族九皇子狼破军前日来冬临,会被这个小丫头弄得张口结舌,直如呆子。

    她与破军之间好像又有些心结,这一切不会逃过海星织的法眼。

    他的妹妹,千里飞雪,她的命理星座是一颗极北雪星,在阳光照射不到的北边的极北边的北冥海的遥远的上空。光芒并不像其他星座那般灼灼闪亮,她的星辰光芒神微,但有一丝锐利的刺眼的光芒。连人鱼在北冥海域翘望玩耍时,也会被灼了眼睛。

    而破军属水,北斗第七星,化气为耗,司夫妻、子女、奴仆。是军队中的敢死队,先锋队、冲锋陷阵,以争夺破坏为目的,但自身之危险性亦大,损兵折将,在所不免。且孤军深入,有接济不及之虑。

    而极北雪星与破军的结合机会渺茫,或因仇恨导致情杀。他固然知道极北雪星与破军的结局,但一切是命,无法左右。

    “海哥哥,海哥哥……”菲儿秀眉颦蹙,一脸不解:“你在想什么啊?这么入神。”

    “我在等人。”海星织从沉思中醒来,微笑注目。她不知,他诠释了飞雪的梦。

    “你在等人?!在等谁啊?”千里飞雪清爽的声音。

    湖畔。大片大片的竹林。夜风吹来,竹枝轻轻摇晃,一阵青草幽香传来,很是清净。竹阁深处,赫然立着两个人。白衣莹亮,蓝袍翩翔。

    “小小。”他简略地说出纤舞的小名。

    千里飞雪虽没叫过这个古怪的小名,但也并不陌生。她知道她服侍的公子海星织,还有另外两个侍女,一个是来至海域禾楚岛国的倩宁公主,一个是仙域昆仑圣母的爱女纤舞公主。只因海星织是大地天空的统治女王——上苍的独子。

    至于她为什么打小在这儿,这得问她的师傅白旋凤。

    从六岁懂事开始,她便知凡人都有父母,比如那个娇贵又骄纵的“小小”,她的父亲是水族楠凡王子,母亲是西王母白水香。

    这是私密之事。但瞒不过从小爱探究机密的她的眼睛。

    白水香中年仍是天姿国色,几次来竹心小湖与白狼.旋凤密谋私逃讨天下大局,都会叫小小陪同,而支开其他人。

    至于怎么知道她的父亲是楠凡王子。这好说,纤舞一岁时,由他的父亲,一身青衣缭乱的水族英豪,带入竹心小湖,说是望白狼小姐悉加照顾。白狼问及纤舞母亲是谁时,楠凡多加掩饰,支吾片语。

    白旋凤本乃一阴谋家,从楠凡的落魄神色中瞧出,这其中隐情甚多,不好多问,于是抱住纤舞,道:“可怜的孩子,这么小就没了母亲,你就在这住着吧!这里有小朋友玩儿的,快叫声‘狼姨’。”

    说来奇怪,这么小的孩子就会说话,直直清脆地叫声了。白旋凤直赞,“这么小便如此聪慧,长大了一定是奇才。”

    楠凡没说什么,放下孩子,便走了,任小孩怎么哭闹。只见十岁的海星织走了过来,逗着纤舞玩儿。

    此后,小飞雪便一直缠着白狼执着于父母的问题。可白狼硬是不肯多说。

    想到这,飞雪真是嫉妒纤舞,有这么好的出身,还有海哥哥一手一手的护着。

    这时,竹林中有走动声。

    原是纤舞穿着雪花般晶亮的白裳而来。

    海星织望向她,目光清越如山:“小小。”

    纤舞对他够黏地撒娇:“海哥哥,你真不够意思,说过了永远跟小小在一起,还要娶亲。”脸上隐有淡淡泪痕。

    千里飞雪不客气地说:“你的海哥哥难不成一辈子打光棍,不娶亲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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