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府的大门外,鼓乐仪仗的声音传遍四邻八舍,只因燕家大公子燕彰高中状元,所以燕家老爷燕清远决定宴请亲朋四邻,以表寸心。由于燕家的口碑在映波镇一向很好,镇上街坊四邻也就都给燕老爷面子,所以燕家上下,此时好不热闹。
不过这种场面忙坏的却是燕府的一众下人们,大早上就开始为宴席准备各种采买不说,抵进中午时,更是忙得不亦乐乎,好在燕家一贯善待下人,众人心里跟着高兴,也就没有什么怨言。
萧灼作为燕府的表少爷,本不用忙碌什么,而且这种场面他也见得多了,并没有多大兴趣。只是前来贺喜的人,除了各府的家主,还有各府的公子,而他表哥燕彰如今高中状元,身份自然就不一样了,虽然这些公子都是燕彰的旧交,但今天,燕彰主要应酬的还是各府家主。可是燕府又并无二子应酬这些公子,燕清远也就只好委托他这个侍郎之子,帮忙接待这些公子了。
“各位公子,今日府中太过忙碌,怠慢了各位,还望海涵!”萧灼快步走向几位聚在一起的年轻公子,一面施礼一面和他们客套着。他作为高官之子,对这些富家员外的公子本不用如此客气,只不过这些人,一来恐怕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二来他现在毕竟是在燕家为客,代燕家招待这几位公子,顾及到燕家颜面,还是就对他们客气一些,方不失主人之道。
“公子客气了,不知公子是燕家什么人,我等几位也算是本地久居之人,怎么不知这燕家还有个二公子啊?”一位青衫公子还礼问道,言语中表达的意思虽然没有明说,但萧灼心里还是心领神会。
“这位公子所言甚是,燕家确实没有什么二公子,在下乃是燕家表亲萧灼,今日表兄金榜题名,不便在此招待诸位,是以才让萧灼来此陪奉各位,若是各位公子嫌弃,在下这就告辞,让管家来招待诸位便是!”萧灼说到这里,也不施礼,转身就要离去。
“萧公子留步!留步!”身后几人中,一人匆忙追了上来拉住萧灼。
“萧公子啊!实在对不住,顾兄此次科举落第,心有郁结,切莫怪罪,在下崔珅,代顾兄向萧公子赔罪!”崔珅说完,连忙深施一礼,其他几人见此情景,也连忙跟着劝解。本来他们来燕家就是客人,燕彰不能来招待他们,他们心里也清楚很,燕家现在找个表少爷来陪他们,可以说已经很给他们面子了,要是真换管家来,他们可就更没面子了。而且他们早就听家中长辈提及,燕清远乃是京城某位萧氏高官的妹夫,而此时招待他们的人也姓萧,各中关系哪里还需要他们明说。
“崔兄客气了,既然诸位不嫌弃,不妨随萧灼去府中后院一览如何?那里备有书案文墨,各位也是满腹诗书之人,岂不胜过在此枯坐?”萧灼见几人服软,也就不再追究。
“如此甚好,有劳萧兄引路,我等就却之不恭了。”崔珅连忙道谢。他们几人早就听说燕家后院景色别致,一直想进去一饱眼福,可他们每次入府,燕彰从不带他们前去。他们也清楚,各府后院历来是家眷起居之所,外人进入多有不便,但若是有主人相邀,还是不失礼节的,无奈他们多次表示,却始终被拒之门外。现在萧灼却提出让他们到后院一览,无疑让他们惊讶万分,对萧灼这个表少爷的身份,也开始另眼相看。
一行人正走在回廊之上,萧灼远远的便看见老管家急匆匆的赶往前堂,连忙开口叫住他:“常伯!”
常伯见叫住他的人是萧灼,也赶紧停住脚步走了过来,待到跟前,连忙开口问道:“表少爷可有什么吩咐么?”
“常伯,你这手里提的是什么?姑父现在前堂招待客人,你这样过去怕是有些不妥,有些事我还能做主,先和我说说也无妨。”萧灼虽然嘴上这么说,却并没有急着去看老管家手里的东西。毕竟他只是表少爷,若是东西太过贵重,常伯也是可以不告诉他的。
“表少爷,您说这话不是折煞我老头子吗!您虽然是表少爷,可老爷和夫人都是把你当二公子看的啊!喏!这也不是什么不能看的东西,表少爷知道的,老爷说了,大少爷这次高中状元,那就是鲤鱼跃龙门,所以宴席上所有的鱼必须用鲤鱼,不过刚才下人们开膛时,却发现了一条金尾鲤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让我拿去问问老爷。”老管家说着,掀开手中的瓷坛,果然里面正游荡着一条金尾鲤鱼,全身上下金光浮动,尤其是肚鳍之处,金光更甚,也难怪下人们不敢擅自杀害。
萧灼沉吟片刻,脑中回想着所有关于金尾鲤鱼的记载,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好低声吩咐老管家道:“常伯,这鲤鱼先放我这儿吧,横竖就是一条鱼,也不着急,你去前堂告诉姑父和大少爷一声就行了,先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萧灼说完,从老管家手里接过瓷坛,继续带着几位公子继续赶往后院。
“萧兄,燕府园林果然名不虚传啊!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啊!”
萧灼带着几个公子在后院游览了一圈,才带他们来到自己的院落,一路上诸人之间都认识的差不多了,也就不再客套,刚一落座,叶笙便忍不住赞叹一路见到的景致,也赢得其他人赞不绝口。
“萧兄,你这瓷坛里到底是何物,竟让萧兄一路不停的掀开来看?”崔珅虽然还在看景色,却也注意到萧灼一路上的奇怪之处,忍不住想上前瞧瞧。
“这个吗?癞蛤蟆!姑母近日身体抱恙,所用之药需一味药引,便是这只蛤蟆,我怕它在里面闷死,就时常给它透透气。崔兄要看吗?请!”萧灼说着,就要掀开坛盖儿递给崔珅。
“不不不!如此惊骇之物,萧兄还是留着自己欣赏吧!愚兄实在欣赏不来!”崔珅连连后退,看来对癞蛤蟆有着深深的畏惧。
“萧兄,好工笔啊!这些画作是你的手笔吗,妙笔丹青啊!”此时,另一个公子的话吸引了崔珅,萧灼记得,他的名字叫张淄。
崔珅连忙走了过去,再看看桌案上的画作,也不住的点头,虽然只是几处花鸟草木之作,但手法技艺确实精湛。
“萧兄这画的可是我们刚才看过的几处景致?如此神来之笔,愚兄佩服!”崔珅说着,又拿起另一副画细细观赏起来。
“张兄,崔兄,过誉了,闲来之时画上几笔,不登大雅之堂,几位若是喜欢,尽管拿去便是,只是萧灼虽能画出这些景色,却胸无点墨,还望各位仁兄能为这些画题诗定意,也不枉今日我等相识一场。”萧灼随即做出请的手势,然后抱着瓷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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