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让他们看个够。果真如他所料,当他假装要脱裤子时,那几位女生羞得脸都发红,而那两位男生也被他的大胆行为吓一跳。目的达到的他自然毫不犹豫地穿上衣服,嘴里却说道:“不看?不看算了。”
站在画夹前的章晓慧心里笑抽筋,原本想捉弄一下他,没想到这个小无赖不按常理出牌竟然反客为主把她大大地戏耍了一把,她心里不能不佩服他的急智和脸皮之厚委实是举国无双。她也知道小无赖此举是在向她警示,更像是示威。
先前的插曲很快过去,从不对朋友失信的陈浩自然也不会对身边的女人失信,貌似浑然忘记远在大洋彼岸被他放鸽子的女孩玛丽神伤的陈浩此刻正摆着他哲学家的范儿让他们画个够。
还真别说,人体模特这活够累人,当腰酸腿僵硬的陈浩走到带眼镜的男生身边时不由驻足,看了一会才说道:“你的画工确实不错,人物线条的层次丰富。”
眼镜男没想到随便找来的模特还竟然懂画,并且他说的正是自己得意之处,不由地盼望他能再指出些自己还没有发现的长处,没想到陈浩摇摇头,竟是一言不发地信步离开。
任谁也喜欢人家说他的好话,都知道忠言逆耳利于行的道理,可又有几人能坐到,但凡能达到这种境界的人无一不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浓浓的一笔。陈浩虽说不会去故意奉承人,但以他五十岁妖孽的心理年龄去打击面前这位二十来岁的小青年的弱小心灵他还不屑去做。
章晓慧尽管没见过陈浩这个小无赖画过画,也没和他讨论过任何有关画画的问题,但看他神情间的落寞就知道那人的画笔还不够资格进他的法眼。
有谁规定不会画画的人就不懂得欣赏画,眼前的人又有哪个有资格在他这般妖孽的人面前谈论画画的理论知识。过目不望的他看过的书岂止以万做单位来衡量,要知道他看一本大部头也不过是十几分钟的事。向来博学的他不限任何题材的书都看,章晓慧就曾亲眼见过陈浩在十几分钟时间看过三十多本绘画方面题材的书,看似他做任何事毫无目的,但谁知道他真正的用意。就拿大学生演讲赛来说,别人不清楚但时刻关注他的章晓慧却知道他在苏南大学演讲赛选拔前一段时间已准备妥当,在比赛期间,章晓慧从没见他看过任何有关演讲方面的知识。都说机会就是撞大运,谁碰到谁就能一步登天,社会经验不足但从小生活在章翰生大儒家的她知道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留的,她还从没见过不学无术的人能一步登天。
她这样想不代表别人有她这般见识,看到陈浩前夸后顿的模样,那五位学生不由地以为他不过如此,说过分点那就是黔驴技穷。
正当先前制止陈浩不雅举动的长发青年准备开口讽刺的时候,一声苍老但温和的声音把他从出丑的边缘拉回。
“小友,能不能讲给我听听?”
陈浩抬眼望去,发现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位年近六旬的老者,看向他的眼光是超越世俗的平等。
陈浩不知道眼前这位老者是谁但学画的人六人不但知道他是谁,还知道他是他们的老师。在国画界有南乔北宋的的说法,南北是从作画风格上的分类,南派画家手法细腻,画风温婉,北派画家则如同强劲的西北风般画风粗犷,寥寥数笔已见神韵。南派的代表人物是乔老爷子,北派的代表人物则是眼前的老者宋余姚,这两人桃李满天下,可说是国内画界的泰斗,在国外也拥有相当高的名望。
不知道不代表陈浩的无知,见到章晓慧等六人恭敬的神色,他自然知道眼前老者的不简单,当下躬身为礼。老者以平辈相称,但他却不至于狂妄到无自知之明。
在六位弟子的恭敬声中,宋余姚来到陈浩身边,在他身上看不到半点少年人的张狂,见他持弟子礼更是欣喜。
老师有所问,弟子不能不答。
陈浩先告罪,缓缓说道:“请恕小子无礼。画由意生,意由心生,同样一件事物,却又千万种姿态,包括一个人在不同时间画的画也不相同,这是因为他的心境不同而体现在画的差异。他的这幅画基本功已具备,但心理素质还没达到上乘,就是因为太想画好的心态导致他这幅画的失败,这画全用墨笔勾勒出人物的表情,色差偏浓反而使整张画失去韵味。”
欲速则不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