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外人知道的越少越好。这时才给曾新生打了电话。曾新生现在可是大忙人,他刚获得了国家公安部的表彰,今天刚下飞机就接到杨星这个电话。他也没有犹豫,尽管杨星语焉不详,但杨星要保人的意思很坚定,他没有多问立即去安排。等保镖把陈定仔送上救护车,并把守住顶楼的全部出口后,杨星阴沉着脸,和王伊人坐在总统套房大厅里的桌子旁,听方冬哭哭啼啼的讲事情的来龙去脉。
随着杨星的手下人手渐多和他财富的日益增长,一些上位者的气质已潜移默化的在他身上显现出来,尽管他还是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带着懒洋洋的态度和人谈话,但他只要声调升高,不满意的一句诘问就能让刚进公司的博士生们手足无措。现在方冬梅他们也是第一次看见杨星的严峻表情,感觉就像是座大山压下来一样让人喘不过气来。
方冬梅这会儿缓过气来,一边流泪一边以一种破罐破摔的语气讲述事情的经过。她们家祖上的确是白俄后裔,但她爷爷解放前就参加了共产党,后来随军队参加了解放新疆的战役,并留在了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和当地的维吾尔族妇女结婚生子,双方的白种人血脉也造成了方家姐妹的样貌洋化。
她爷爷有三子两女,三子又生了四个女孩,就按春兰、夏荷、秋菊、冬梅的顺序排列。方冬梅除了亲姐姐方秋菊外,还有两个堂姐。方冬梅的父母过世的早,那时方秋菊也年龄不大,如何照顾年幼的妹妹,是两个堂姐家的照顾才让她们顺利成长。尤其是大堂姐方春兰,她的岁数跟方冬梅姐妹母亲差不多,对两姐妹照顾的无微不至,在方冬梅眼里她就像亲生母亲一样。去年春天,她一次偶然的机会下撞见学校原来同事袁畅正在九都的一家涉外酒店里帮一群外国人介绍小姐,这才知道她辞职下海当了妈咪。袁畅见她也没闪躲,知道她们家家境贫寒,就积极鼓励方冬梅也下海,把小姐的好处说的天花乱坠。方冬梅当时一笑置之,觉得自家虽然贫穷,还没落得要挣皮肉钱的地步,也没放在心里。
可是一个月后她接到新疆的长途,得知方春兰得了尿毒症,要进医院长期透析,已经把她家里折腾了精光,万般无奈只好求助于方冬梅和方夏荷家。而此时方冬梅在学校也不过才一千多的工资,还要照顾欧阳磊落一家人,她又是打落牙齿合血吞的性格,现在在外面都欠了一屁股债,如何能想出办法来。而方夏荷家的情况她也最清楚,资助自己家都捉襟见肘了,怎么好意思再在她家身上加副担子?
左思右想走投无路,她最后一狠心,联系了袁畅,走上了出卖身体这条路。方冬梅样貌气质都是上上之选,又精通日、韩、俄、英语,一来就是袁畅手中的王牌,袁畅对她自然照顾。不仅同意了她一个月接客不超过十人,还不得占用她的正常上班时间的要求,另外也同意她只接国外和港澳台的客户,不接国内的生意以免得遇到熟人。为此专门给她配了一台BP机方便联络,接客的待遇是方冬梅月工资的好几倍。同时为了替她保密和掩饰,袁畅还三不五时登门拜访,让大家以为方冬梅都是管她借的钱。因此方冬梅的地下生活掩饰的很好,方冬梅家里对此始终一无所知,连欧阳姐妹都被瞒在鼓里。
去年冬天,方冬梅接待了陈定仔后麻烦就来了。那老家伙先是对方冬梅惊为天人,死缠烂打要包下方冬梅。方冬梅还想留着最后一丝遮羞布,对此当然坚决拒绝。但没想到他人老心不老,找人偷偷跟踪方冬梅,不但找到了她的住处,还发现了她那一对天使般的继女。老家伙见了之后更是茶饭不思,一心想把母女三人来个通吃。纠缠了方冬梅一段时间后,由于袁畅从中斡旋,而陈定仔放不下香港的生意而先离开了,方冬梅才松了口气。
经过这件事,她有些后怕,想慢慢退出这一行,才托方夏荷找杨星帮忙。杨星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后,她就主动向袁畅提出不干了,袁畅倒没阻止,不过她在这一行久了,知道对方冬梅这样的良家女子要多用水磨工夫。提出那台BP机不收回来,让她先留下,以防有个万一,还能联系她不是?这一回陈定仔和他女婿又来了九都,指明要见方冬梅,袁畅阻止不了,只好带他来见方冬梅,没成想到正好撞见了杨星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