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船队出发了。
沈燕青站在指挥舱里,抬眼便能看到,天空乌云翻滚,船头指示风向的小旗子显示此时的风向,东北风。
风势甚大,风帆猎猎作响,带来丝丝寒意。
这哪里是秋风啊,简直跟十冬腊月差不多了,沈燕青小声嘀咕一句,“怕是又要落雪了。”
船头附近,杨波、徐文爵、韩赞周、还有郑芝虎扶着船舷,相谈甚欢,只听到他们时不时哈哈大笑,谈些什么,沈燕青可是一点儿也听不见。
沈燕青止不住把目光投向杨波,这家伙又长高了,身姿更加丰俊,气质也日渐沉稳,在风中站立,长发飘飘,颇有些玉树临风的感觉。
沈燕青看着,芳心为之一动,此时的杨波,便如心灵感应一般,突然回头看向指挥舱方向,似乎还笑了笑。
回眸一笑百媚生,说的是美女,可杨波这一回眸,杀伤力也是很大的,毕竟杨波天生一张祸水脸,真是帅得一逼。
杨波这么一回头,沈燕青倒是脸红了,心里怦怦跳,小嘴儿翘翘,“死杨波,没事回头看什么看?”
沈家的船队要向东北稍稍绕行,他们先要去桃花岛,和雷矬子汇合,上次解救的那几十个女人,也要接上船,带到沈家堡去。
杨波已经和沈燕青谈过了,那些女人便由沈燕青去处理,一些灵性点儿的,去医院,给沈燕青做帮手,剩下的,去工厂做工。未成年的,让她们去学堂,横竖来年开春儿,石庙的新学堂也要开了。
此时的风向是东北风,船队向东北航行,其实是在逆风航行。
虽然此时的人们还弄不清逆风航行的原理,但在实践中,沈家船队的掌驾都能驾轻就熟,让船在逆风中破浪前进,可见逆风航行技术在大明,已经相当成熟了。
杨波站在船头探头往下看,船头像一个巨大的犁巴,把海水撕开一道口子,激起白色的浪花,与前方滚滚而来的巨浪迎头相撞,顿时浊浪排空,发出轰鸣,十分的壮观。
杨波不由一阵头晕目眩,菊花一紧,心里七上八下,赶紧站直了,双手紧紧扶住船舷,此时船体斜得很厉害了。
“杨波,这船体怎地是斜的?感觉一会儿上波,一会儿又下坡一般。”徐文爵好奇地问道。
确实如此,走之字,之过去,上坡,之过来,下坡,实际上是船体倾斜的角度在改变,如此而已。
“逆风行船,船走之字,船体必然是倾斜的。”此时风很大,杨波需要大声喊着说话。
“这里面是怎么个道道?”徐文爵问的是郑芝虎,在徐文爵看来,郑芝虎比杨波更像是个行家。
道道是有,郑芝虎却是不知道,郑芝虎摇摇头,到头来徐文爵还是把询问的目光转向杨波。
逆风航行的动力也来自风帆,其道理可以用伯努利方程解释,属于流体力学的范畴,跟飞机在空中飞行,其升力来自机翼,而机翼上部要设计成弧线的道理是一样的。
这些理论很超前,杨波当然不能跟他们讲这个,讲也没人能听懂。
福船用的帆属于硬直帆,其实是不利于逆风航行的,因为船帆鼓起的幅度有限,如果用软帆,逆风航行的航速可以提高很多,可见原理没弄清楚,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还是不利于技术进步的。
知识就是力量,是技术进步的阶梯。
杨波也打算自己造船,他当然会选择软帆,而不会去选择硬帆。
不过,杨波今日给沈一鸣讲课,正好讲到惯性和力的平衡,为此杨波还在定海买了一个陀螺,用陀螺做教具,给他们讲解惯性和力的平衡的道理,刚好跟这个有些联系。
“船为什么能在逆风中航行呢?一时也不好说清楚。”杨波也是犯难,思虑一阵,又道:“待会儿,我要给一鸣讲格物之理的课程,你们不妨去听听,兴许有些帮助。”
“船能逆风航行,也有格物之理?咱家也想去听听。”韩赞周笑道。
“当然,世间万物,生灭运转,都蕴含格物之理,只是多数的格物之理,我们都不知道罢了。”
“古人便著有《易经》,人说熟知易经,便能格物穷理,还不够么?”
“不够,格物之理,我们很多都不知道,有时,我们甚至不知道我们不知道,当然也有可能我们知道,但是我们却不知道我们知道。”杨波故作高深。
“....”
到了课堂,沈一鸣和乐水没到,蒲佩瑶和香儿俩人倒是早来了,徐文爵见蒲佩瑶也在,立刻上前套近乎。
“蒲家妹子,下了堂,陪哥哥下盘棋,可好?”徐文爵撩了。
蒲佩瑶瞥了一眼徐文爵,说道:“小公爷,你那么胖,应该去爬山,下棋不好,下棋长膘。”
“...”
蒲佩瑶人长的美,说话的口气却是很冲,这句话说出来,徐文爵差点没噎死。
蒲佩瑶今年才15岁,这个年龄,在后世,都小女孩呢,上初三呢,青春期,叛逆的很厉害。虽说现在是大明,没有青春叛逆期的说法,但你不能否认,青春叛逆也是存在的,她家境不错,娇生惯养的,叛个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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