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很是清爽利落。
苏慕拆下头上的饰品,抽出碧玉簪,一头青色如飞瀑直垂到腰际。
犹豫了一会还是将外衣脱了,扑通一声就跳了水里,溅起一片水花。
两女互看了一眼,也跟着扑通一声,跳入了水中。
苏慕先做示范有了一次,游了几米远之后又折了回来,“你们看清楚没有?”
两女轻轻摇了摇头。
苏慕只得再示范了一次,深吸了一口气,潜入了水低,蹬了一下腿,却发现被什么东西给绊住了,正要睁眼看时,突然头晕目眩,竟昏了过去。
苏慕湿哒哒的身体被两人放在了浮桥上,两人上下一阵乱摸,好半响才停手。
……
“怎么办?”
“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手段,竟丝毫破绽都无。”
“直接跟公子说吧。”
“只好这样了。”
……
苏慕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浮桥上,衣服湿哒哒地黏在身上,一阵风吹过来,她不禁簌簌发抖。她怎么在桥上?
两女中右边一位解释道,“你突然在水中昏迷了,我们才将你拖到浮桥上来。”
“对,你真是吓我们一跳。”
是了,她记起来了,她起身道谢。今天才第一此课就晕倒,苏慕实在觉得抱歉,没想到两女却道,“你还是先养好身子吧,这个倒是不急。”
苏慕抱了手臂,看了身上的湿衣一眼,倒了声抱歉,拎起地上的包袱往树林子去了。
苏慕又来到了上次换衣服的大树后,迅速将湿衣换下,换上干净的里衣,这回她特意带了干布巾,将一头湿发擦得半干不再滴水,苏慕才将地上衣物整理好,退出小树林去。
浮桥上早就没有人影,看样子是苏慕在树林里待得太久,她们不耐烦回去了。
哎,真是又一次糟糕的凫水体验。
……
半夜,汀兰轩内,灯火摇曳。
苏慕此时躺在床上,双眉微皱,呼吸急促,脸颊通红,嘴唇苍白,额头却又烫的惊人。
秋菊起夜的时候见苏慕屋里一直有灯才进来看看,没想到发现苏慕发起了高烧,春梅不在,胆小怯弱的她急得只掉眼泪。
哭声惊动了守夜的嬷嬷,商嬷嬷到底经历多些,打发小厮去请大夫,又想了想,又叫了人去淳园。
秋菊也没空着,换着湿巾给苏慕敷额头,有些商嬷嬷在,她到底心稳了些。
倒是白淳很快就赶来了,看他衣裳整齐,竟似还未曾入睡,他只听小厮说夫人不大好就急忙赶了过来,连自己都没发觉,竟是一直提着一口气,此刻来到苏慕床边,看她烧得通红的小脸,忙伸手摸上了额头,不自觉地就握上了苏慕的手。
手却是一片冰凉。
白淳在床边坐下,问,“去请大夫了吗?”
“已经去请了。”
白淳抿着唇,一眼不发的坐在那里,秋菊打算给苏慕换个湿布巾,不知怎么手一哆嗦,白淳瞥了一眼,顺手从秋菊手里拿了过来,换下了已经变热的布巾。秋菊接了过去,放入了水盆里,如此隔不了多久就要换。
无一人发出声音,静的秋菊连绞干布巾的动作都做得小心翼翼,房间的气压低得让人仿佛透不过气来。
此时,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和说话声,“……不要催了,我气都要喘断了……”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房间里的低压被打破,她尝尝地舒了一口气,刚才真是吓死她了。
老大夫被请到了床边圆凳上坐下,他看了看苏慕,又伸手把上了脉,脸色微变。
把脉的手像触电似的离开了苏慕的腕,吸了口气才又放了回去。
刚才才舒了一口气的秋菊又心脏一紧,三双眼睛都盯着老大夫的脸。
顷刻,老大夫就将手收了回来,扫视了三人一眼,最后停在了白淳身上,商嬷嬷见此情景,拉着秋菊悄悄退出了房门,将门带上。
老大夫见房里再无旁人,才道,“只是感染风寒,吃几副药就无碍。”
“但……”老大夫沉吟了下,“她的旧疾,老夫却是无能为力了。”
白淳听到旧疾两字,心口一紧,“什么旧疾?”
“你不知道?”老大夫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叹了口气,“她心血早已衰竭,寿命恐不长久。”
听闻此言,白淳身子不禁晃了晃,老大夫关他神色,脸上也露出悲悯神色,行医大半生,见过很多人的生死,然这么鲜活的一个生命即将消逝,仍让人有些感伤。
在生死面前,权贵又有何不同。
老大夫留下了几包药,也没等白淳相送,就走了。
白淳心神尽失,看着药包,终是唤了人进来拿去煎药。他守在床边,注视着苏慕,似乎是想要将她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