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招式完全走样,要是孔阳看见了,一定会厌恶地出声指责。一只长着熊口鼻的黑水修罗轻松地躲开了,把另外两只撞得歪了一步。
突然,十几个定阳人从他身边冲过去,扑向黑水修罗,他们身上穿着还没完全穿好的宴会华服,但是宝剑丝毫不懈怠。那只类熊口鼻的黑水修罗嗥叫着死去,它的同伴转身逃走,身后追着挥舞宝剑呐喊着的武士。空中处处是喊声和尖叫。
半夏!
令公鬼向着卫所深处的地方冲去,回廊里虽然时不时会见到地板上有黑水修罗的尸体,或者武士的尸体,但是空无一人。
然后,令公鬼跑到了一个回廊的交叉口,他的左边是一场接近结束的战斗。六个梳顶髻的武士躺在地上流着血,一动不动,第七个也快要死了。一只黑神杀将把它的剑从那武士的腹部又扭了一下才拔出来,那个武士惨叫一声,丢下手中的剑倒在地上。
黑神杀将的移动带着毒蛇的优雅,胸甲上的漆黑盔甲更增强了毒蛇的幻觉。它转过身,那张苍白无眼的脸打量着令公鬼,开始朝令公鬼靠近,没有血色的嘴唇微笑着,不慌不忙。对于落单的凡人,它不需要着急。
令公鬼觉得自己像是原地生了根一般;他的舌头顶着上颚。无目人的目光就是恐惧——这是边塞一带的俗话。令公鬼举起宝剑,双手抖个不停。他根本没有想到要召唤太虚。这可真是活见鬼,它刚刚才一口气杀了七个有武器的武士。这可真是活见鬼,我这下可怎么好。这可真是活见鬼!黑神杀将突然停了下来,它的微笑消失了。
“这只家伙让我来对付,令公鬼。”邓禹站到了他的身边,把令公鬼吓了一跳。他身上穿着一件黄色的宴会曳撒,黝黑精壮,双手握着宝剑。邓禹的黑眼睛一直盯着黑神杀将的脸,如果那目光使他感到恐惧,他也没有流露任何迹象。
“在跟这种家伙厮杀之前,”邓禹轻声说道,“先去找一两只黑水修罗练一练吧。”
“我要下去看看半夏是不是安全。她打算去地牢看望罗汉果,然后……”
“那就去找她吧。”
令公鬼咽了咽口水:“我们一起对付它吧,邓禹。”
“你还没准备好对付这种敌人。去找你的女孩吧。去!难道你希望先被黑水修罗找到没有保护的她吗?”
令公鬼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黑神杀将已经举起了它的剑,对准了邓禹。邓禹的嘴唇扭曲发出无声的嘶吼,但是令公鬼知道那不是因为恐惧。
半夏有可能独自一人跟罗汉果一起被困在地牢里,或者更糟。不过,当令公鬼朝着通往地底的楼梯跑去时,仍然觉得羞耻。他知道,黑神杀将的目光可以令任何人心生恐惧,但是邓禹已经克服了那种恐怖。可是令公鬼仍然觉得自己的胃结成一团。
卫所地底的回廊寂静无声,墙壁上每隔很长距离才点着一盏莲花灯,灯光闪烁昏暗。当他靠近地牢时,他慢下了脚步,踮着脚尖尽量安静地往前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