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脱马鸣的手,小步跑上前去,一边小心地用披风包着身体遮住宝剑。对于这个动作,倒是可以很理直气壮地说是为了阻挡夜里的寒风。
“大爷,我无意中听到您说,您要去原寿。”令公鬼抢上去说道。
赵老二吓了一跳,转眼就从车里抽出了一根枣木棍。他坚毅的脸上布满皱纹,牙齿已经掉了一半,但是那双饱经风霜的手稳稳地握着木棍。过了一会儿,他把木棍放下,支在地上斜斜靠着它,问道:“你们俩也要去原寿?去看应化天尊?”
令公鬼这才注意到马鸣跟在他身后,他离开灯光站在黑影里,用同样戒备的目光看着客栈、老农夫和黑夜。
“看假的应化天尊。”令公鬼强调。
赵老二点点头,“假的,我知道,当然知道,当然。”他斜了客栈一眼,突然把枣木棍塞回驾驶座底下。“好吧,如果你们想搭顺风车,上来吧。我已经浪费很多时间了。”他边说边继续上车。
令公鬼赶紧爬到车后,农夫已经扬起缰绳启动马车,马鸣小跑着跟上来,令公鬼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拉了上车。
赵老二赶着车走得很快,村子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令公鬼躺在空荡荡的车后面,在车轮催眠一般的吱吱声中勉强保持清醒。马鸣把拳头塞到嘴里制止呵欠,困了就轻咬自己一下,同时警惕地注视着两边的郊野。
此时,黑暗沉沉地笼罩着田野和庄子上,农舍的灯光点缀其中,看起来十分遥远,徒劳地在黑夜中挣扎。一只鬼鸮发出哀怨的鸣叫,风呻吟着就像暗影中迷失的灵魂。
令公鬼心想,它可能就在外面,藏在任何地方。
赵老二似乎也感觉到了黑暗的压抑,他突然打破了沉默,“你们俩以前到过原寿吗?”他轻轻笑了一声,“我猜没有吧。好吧,那你们就好好期待吧。这是天下上最厉害的城市。噢,我也听说过承峻、宛城、晋城还有其他的城市总有一些傻瓜以为别人的地方更大、更好但是对我来说,原寿永远是最宏伟的,不可能有比它更了不起的东西了。不,不可能。也许除了银蟾女王吧,天佑银蟾女王,干掉那些嘉荣的女巫。”
令公鬼躺在车后,用谢铁嘴的披风包袱加上自己的羊毛毯卷当枕头,看着头上的夜空向后飘去,听着农夫说话。人声使得黑暗不再压抑,也抵消了哀嚎的风声。他扭过头,看着赵老二的背影,问道:“您是说鬼子母们?”
“还能有谁?鬼子母像只蜘蛛一样趴在宫中。我是银蟾女王的好臣民,我一直如此,但我觉得这样不对。我不是说厉业魔母对银蟾女王的影响太大。我可没这么说。至于那些声称厉业魔母才是真正的银蟾女王、银蟾女王不过是空有其名的傻子……”他往黑夜吐了口口水,“这是我送他们脸上的口水。银蟾女王不是嘉荣女巫的傀儡。”
令公鬼想到,这又有一个鬼子母。如果纯熙夫人到了原寿以后,很可能会去探望她的鬼子母的姊妹。万一最糟糕的情况真的发生了,这个厉业魔母也许可以帮助我们到嘉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