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在自己家里玩弄那舞娘,楚暠的府第一向都备有他专用的房间,是他藏娇摧花的地方。楚暠原本以为这件事便同以往那样,没有什么大不了,不过是多一条人命而已,谁知道早上,下属来报陈昂文被敲晕在房间里,那舞娘却不见了。他大吃了一惊,一面连忙吩咐唤来王府的大夫救治陈昂文,一面吩咐下属去找那舞娘的下落。
陈昂文一口气缓过来,开口道:「快,把那蔡姬捉回来。」
楚暠道:「舅舅,那女子再漂亮,也不能急于此时。」
陈昂文急道:「她偷了我的印章。」
楚暠吃了一惊,陈昂文有一笔私密的钱藏在钱庄内,与钱庄约定这笔钱见章可提。由于数目过于巨大,陈昂文一直将这枚印章藏于自己的腰带当中。这笔钱是他们舅侄俩的非法所得,原本是用于以防万一,没想到居然叫一个小小的舞姬偷走了。
楚暠这一惊非同小可,失钱事小,但如果叫人顺着这账款的藤摸瓜下去,不知道能摸出多少东西来。他立即亲自带着人马来追赶蔡姬,巧的是蔡姬惊慌之下也不敢回舞班,而是慌慌张张往山里跑。这正中楚暠下怀,在这种地方杀了蔡姬夺回印章神不知鬼不觉。
可偏偏却又碰上了原夕争。
原夕争刚上了楚暠要费心拉拢的名单,他不得不忍着心焦,笑道:「原来是,原兄,此是我府上的私逃舞娘,我一时心急,差一点错手杀了这个贱人,多谢原兄援手。」
原夕争淡淡地道:「不客气,只是王爷贵为皇子,却领着一队人马追杀一个弱女子,倘若要叫人看见了,于王爷不免清誉有损。」
楚暠一笑,道:「原兄得对,如今我便把这人领回去。」
原夕争轻轻皱了一下眉头,舞娘等同于卖身于人的家仆,虽然不能随便处死,但要打要骂,那都随主人高兴。
楚暠的人马刚一动,蔡姬便吓得尖叫道:「我是被他们抢回去的,我根本不是他们的人,公子救我。」
原夕争的眼帘一抬,笑道:「王爷,你看这桩公案只怕还有一些问题。不如这样吧,我看你就将这女人交于大理寺,由他们发落如何?」
楚暠如何能让蔡姬落入其他人之手,只要这女人一走出去,他所有的政敌都会想方设法从这个女人嘴里得到他们想要知道的东西。
他想到此处,不由将脸沉了下来,道:「原兄,莫非你非要跟本王作对?」
原夕争的嘴角微微上扬,道:「视窃而不见,是为贼,视抢而不见,是为盗,王爷我并非跟你做对,我只是跟贼盗过不去。」
楚暠气极反笑,他的人马哗啦一下将原夕争与那蔡姬包围了起来,原夕争也不惊慌只将手伸给了那蔡姬。
蔡姬稍作犹豫,便将手递给了原夕争,原夕争轻轻一拉,她整个人便落在了原夕争的后面。
原夕争抽出一根箭,道:「王爷,我不想伤着你的人,我也没有别的要求,只是将这女子送往大理寺,果真她是你的人,便请你带着卖身契去那里提人。」
蔡姬大声道:「我绝不是他的人。」
楚暠瞪着白衣乌发俊秀的原夕争,心中也颇为惋惜,这么一个人物居然是丧生自己的手里。他冷笑了一声道:「原夕争,是你自找的,别怨天尤人。」
原夕争微低了一下,叹了口气道:「王爷,子卿万万没要得罪你的意思,只是不忍见这一弱女子惨死眼前。」
楚暠手一扬,原夕争捉箭反手一射,那根箭便朝着楚暠射了过去,马扬前蹄,楚暠瞬间落马,下属们大惊,不约而同朝着楚暠围了过去,原夕争便从他们当中快马穿了过去。
楚暠其实毫发无损,只不过马的眼皮骤然被箭划伤,不避受惊扬蹄,将他摔下马来。
他急怒道:「还不快追。」
原夕争带着蔡姬一阵急奔,赶到与李缵会面的地方。
李缵已经老神在在地把兔子都点好了,笑眯眯地看着原夕争,对原夕争身后的女子也不惊奇,只笑道:「子卿,我想你刚好差最后一只吧,所以你输了。」原夕争只道:「输你几日?」
李缵笑道:「我在南朝还要再待上一个月。」
原夕争微笑道:「殿下,我只输你一日。」
李缵皱眉,原夕争道:「你可以一只兔子是一个月,我也可以是一日。不过若是殿下肯帮我一个小忙,我倒也不吝于再当上一个月的向导。」
李缵笑道:「来听听,子卿,你知道太吃亏的买卖我是不做的。」
原夕争道:「我只需要殿下做一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