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因却道:「他不去,我去!」
他一开口众人均愣住了,楚暠冷笑一声道:「莫非十皇弟守荆州守出感情来了……还是你跟瑞安一样,实在舍不得原夕争,竟然说出这种螳臂当车的笑话。」
楚因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面上的茶壶杯子皆倒,他怒目道:「三皇兄或者看不起我等没有显赫外室的皇子,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羞侮于沛离。但是大丈夫有所容,有所不容,原夕争这件事我必定寸步不让。」
「王爷。」原夕争嗫嗫地叫了一声。
同座的所有人都未见过楚因震怒,大约没有人想过这温吞水一般的皇子有一日会拍桌与喝骂楚暠,因此均都呆傻看着楚因横眉怒目,连楚暠一时之间都忘记了反击。
楚因冷笑了一声,反手抓住原夕争的胳膊,道:「原夕争论公,他是本王的幕僚,论私他是我的妹夫,我一不能袒护自己的下属,二不能保障自己妹妹的幸福,大丈夫有何面目立于世。」他的手力道很大,原夕争不禁微微皱了一下眉。
「说得好。」瑞安朱唇轻启,冷冷笑道:「荣王要是觉得实在害怕,大可以去跟父王进言,将瑞安后半生的幸福去换你片刻的安逸。」
楚暠扫了一下在座的皇子们,见他们各个低头不语,他此刻才深深地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今非昔比,他从来一呼百应,还未试过被一干人无声地抵制过。
楚暠强压住心头的怒火,道:「既然你等都如此重情谊,那本王也乐观其成,就此告辞了。」
「不送。」瑞安从齿缝中蹦出两个字,气得楚暠立即拂袖而去。
他一走,其它的皇子自然也是坐不下去了,纷纷告辞,一场聚会也就不欢而散。
见众人都散了,瑞安轻笑道:「没想到十哥你发起脾气来,还蛮能镇得住人的。」
楚因才长吐一口气,苦笑道:「瑞安你取笑皇兄了,本王是不是太过冲动了。」他这话问得是瑞安,眼光看得却是原夕争。
原夕争沉默了一会儿,起身冲着他深深作了一揖,道:「梁王请放心,倘若北齐犯南朝,子卿必定让他们铩羽而归。」
楚因看着眼底原夕争乌黑的发丝,目光很淡,然后才温和地道:「本王……信任子卿。」
瑞安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原夕争送走了梁王,回到大厅里,见瑞安在饮酒,于是微笑道:「你这般杯不离手,知道的,晓得你是消遣,不知道的,还当你堂堂大公主有愁难消。」
瑞安青葱般的手指微晃酒杯,含笑道:「你又怎知我是消遣不是消愁?」
原夕争见她那双凤眼里的眼神颇为微妙,连忙道:「公主,子卿想出去一会儿,会几个老朋友。」
瑞安手微微一摆,笑道:「驸马早一些回来,莫让瑞安挂念。」
她见原夕争脚步匆匆慌慌地逃之夭夭不由噗嗤一笑,悠悠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有宫女进来悄声道:「公主,梁王妃求见。」
「曾楚瑜……」瑞安略略皱了一下眉,道:「让她进来吧。」
隔了片刻,娇俏的曾楚瑜便盈盈地站到了她的眼前,她外面罩着一件白色的流云纹轻纱,里头穿着鹅黄色的软缎裙,眉眼间有一种欲语还羞的少女风流,若非她梳着乐游髻,真要当她是十八未嫁云英。
瑞安有那么一刻在心里想起了原夕争。
原夕争身上的袍子非白即青,一头长发也永远是被一块帕子很随意地绾着,可是却让人觉得,他只那么一站,柳稍花影,春色月浓都难抵这人的一袭布衣。
「楚瑜给公主请安了。」曾楚瑜细声恭顺地道。
瑞安连忙将手一伸,道:「嫂嫂千万不要太过客气。」
曾楚瑜顺势起身,柔声地道:「楚瑜嫁了梁王,大公主又嫁了楚瑜的哥哥,公主大喜未过,楚瑜原本是不该打扰的,但是觉得现在多了一个至亲,不免想过来叨扰一下。」
瑞安即便再喜爱直来直去,也不免对这位细声温柔的嫂嫂要心生好感,可惜她先见着了爱憎分明的原宛如。原宛如对这位姐姐非常厌恶,而原宛如却又深得瑞安的欣赏,因此曾楚瑜的所作所为便不免在瑞安的心里打了一个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