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云罗国的京都,荣京城繁华无比,在贯穿荣京城南北的天威大道上,『妓』院、酒肆、客栈、商铺鳞次节比,车水马龙,行人如织。
大街左右两旁并立的榆树、槐树和杨柳,都已冒出新芽,映出淡淡的新绿。
杏花的香味,和暖暖的风混杂在一起,使城中的人仿佛都喝了二两,带着微微的醉意。
时值春考放榜的日子,长街上已经可以见到报喜公差的身影。
悦来客栈,已经连续来了三拨报喜的公差,三个中了进士的考生戴着大红花,被公差们簇拥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立在客栈的门口。[]混世书生修仙记1
金榜提名,是读书人一生的梦想,骑在马上的今科进士们,处在一种巅峰的喜悦中,荣光焕发,神采奕奕,大显人中龙凤的风采。
悦来客栈的掌柜可是忙坏了,上窜下跳,左盼右顾,显得神采情飞扬,那得意劲竟然超中了高中的今科进士。
一个客栈中了三个今科进士,对一个客栈今后的前途不言而喻。
在悦来客栈的对面,是高朋客栈,高朋客栈的顾掌柜此时对悦来客栈嫉妒得要死,悦来客栈掌柜那小人得志的样子,使他产生了一种将其掐死的冲动。
顾掌柜探出头,向长街二端张望,他极其渴望有一队公差奔他这儿来。
在他的翘首盼望中,果不其然,有四个公差来到了悦来客栈的门口,顾掌柜飞奔出迎。
为首的公差问道:“你是掌柜吗?”
顾掌柜点头哈腰道:“在下正是,小店的哪位相公高中了。”
公差一声冷哼:“你店里住着一个叫秦阳的人吗?”
顾掌柜一听秦阳的名字,立即知道不是好事,清醒过来,注意到公差们一没鸣锣,二没穿红,脸上凶神恶煞,显然不是来报喜的,他立即问道:“他犯什么事了?”
公差道:“他住哪个房。带我们去。”
顾掌柜不敢怠慢,领着公差们到了秦阳住的客房前,掌柜叫了几声门,客房门开了一半,『露』出园乎乎的一个脑袋。
公差们立即判断出这颗脑袋属于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脑袋上有二条粗大的眉『毛』,一对活泼灵动眼睛打量着掌柜后面的公差,问道:“我中了吗?”
顾掌柜道:“做你妈的春秋大梦,你中了个屁,差爷都来拿你了,还在冒充读书人。”
这时四个公差也不废话,一把推开门,将秦阳推在了地上,跌了个四脚朝天。
公差二话不说,如狼似虎将秦阳五花大绑绑了。
秦阳挣扎着吼道:“我干你娘,你绑老子干什么,顾掌柜老子不就欠你半月房租,至于这么绝情吗。”
公差开始搜查房间,将柜子、箱子、床下、被窝一一搜尽。[]混世书生修仙记1
顾掌柜一看公差从搜出来的那些东西,骂道:“你这小贼,这青铜灯盏是我店堂中的啊,这酒壶、这碗、这青花杯子,哇!哇!还有这堆骨头,我厨房中丢的那些鸡是不是你偷的。哇,这里还有二百两银子,你天天说你没钱交房钱,原来身藏巨款啊,还这么小气,你这个龟儿子,老子真想一刀劈了你。”
秦阳道:“谁让你催房租那么急,你骂了我一句,我便偷你二样东西。不然我心里不爽。”
顾掌柜一时无语。
秦阳见公差无故『乱』动自己的东西,大骂道:“我说差二哥,老子又没犯法,你凭什么动老子的东西,老子和你们拼了。”
一公差拿出一张刚搜到的当票说道:“你没犯法,竟敢盗窃禁宫之物,这就是你当血龙玉佩的证据。”
秦阳道:“那玉佩是我花一两银子在一个地摊上买的,你们凭什么说我是偷的啊。”
公差收好当票,一声冷哼,说道:“是偷的也好,买的也上,上了公堂再说。”
秦阳相当狼狈地被四个公差押出客房,在经过客栈大堂的时候,立即引来了住在这间客栈的众多考生的围观。
“这不是那个宿州来的举子秦阳吗,在考场上我还见过他呢。”
“张兄,你也是宿州来的,认识他吧。”
“我本来想装做不认识他的,他可是我们宿州有名的泼皮,外号叫做混世书生,没有上过正规的书院、学府,和街头的混混称兄道弟,但和学界来往却不多,学界没几个人认识他。”
“那学官怎么不将他功名革了,他这不是有辱斯文,为祸学林么?”
“他虽然恶名滔天,却又没落什么把柄,加之颇有几分才气,所以学官也拿他办法。”
“……”
考生们议呢纷纷,一时秦阳成为讨论话题,似乎冲淡等待中榜消息的焦急感。
秦阳被公差押上囚车,他知道上了公堂,不死也要脱三层皮,心里郁闷至极。但和公差论理没有任何意义,他便闭目养神,一路思考着对策。
他偷客栈里的东西,这是事实,他赖不掉。但是那公差说的什么血龙玉盘却不是他偷的,他真是从地摊上花一两银子买的。
他如果能进入禁宫,他最想做的事情,绝不是偷东西,而是杀掉皇帝老儿。他进京赶考就是他想当官,当官的目的就是接触皇帝,接触皇帝的目有就是为了杀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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