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魏,却又苦于没有盘缠,又欠店家旅费,店家不让其走。张仪正在困境之中,得笑峰相助,真是雪中送炭,感恩不尽,言富贵之后定当百倍相报。
张仪得笑峰资助,又不甘心此行无功,便再次面见秦王,秦王屡次闻见张仪求见,前几次因为一时不便,只见得一次,并没有详谈,并没有觉得张仪有奇异之才。现在又闻知张仪求见,正好秦王此时心中有许多疑惑,便召见张仪问之,张仪竟然句句回答道秦王心坎之上。秦王大悦,与张仪相言数日,觉得连横之策对秦国大为有利,大喜,便采纳张仪之言,重用张仪,授以客卿官职。
后来张仪因谋国有功,使魏国献城十五座,于是秦王拜张仪为相,几度辗转,为秦国计划,张仪又曾任魏相,复归秦国之时,再任客卿之职,在秦十二年,深得秦惠文王信赖。
张仪所着重考虑的方面,在于东方六国,并非巴蜀,所以张仪觉得当以函谷关以东为重,见秦王问,便回奏秦王道:“启奏大王,前年六国合纵攻秦,我虽然击退六国之师,但六国威胁仍在,去年大王又征伐韩国,恐今年韩国为报此仇而发兵攻我。臣知道韩将暴鸳,骁勇善战,韩国如用之,当为秦之患。臣以为大王当屯军函谷关,以图关东。蜀道险阻,南郑之地,皆栈道石窟,车马难以通过,军资难为继,实在难于用兵。关东六国乃大王心腹之患,而巴蜀则不过偏僻之邦,暂且容他酣睡大王卧榻之侧,待大王克定东方六国之后,巴蜀自然不战而得也。”
秦王素听张仪之言,听张仪这样说,心中有不发兵取蜀之意。
司马错见之,奋然出班立于殿前而奏道:“张客卿之言,虽然在理。然臣以为此时为收取巴蜀之良机,此机百年难遇。大王只需发兵十万,进入汉中,兵临剑阁,则巴蜀之地便可尽收囊中。且巴蜀地处长江上游,取得巴蜀,便可以压制荆楚。大王欲要图天下,楚国乃大王劲敌,今如果不趁此时机收取巴蜀,则恐将为楚国取之。楚国若占据巴蜀,势力大增,大王便难以再压制了。此为长远打算,大王必欲取下巴蜀!”
秦王闻言,也觉有理,便又问张仪道:“先生所言取巴蜀弊与利如何?”
张仪奏道:“取巴蜀,劳军费力,而所得利不大。巴蜀偏居西南一隅,虽然能够压制楚国,但相比中原,还尚为次。臣以为大王当伐韩国为上,取韩国,胜取巴蜀。”
秦王又问司马错道:“卿所言取蜀当为长远之计,但蜀道崎岖,用兵不易。如无必胜把握,寡人还是觉得当谨慎行之。卿可有取蜀之策吗?”
司马错又奏道:“臣既然敢言取蜀,必有策略。巴蜀时代为仇敌,且都发书求救于大王,大王军马开进汉中,出师有名,待观二国之变,大王便可一举突袭,反客为主,一战便可击败蜀军,擒下蜀君,则苴国、巴国都是顺带收取的事情。”
张仪又辩白道:“虽然如此,但万一中途受挫,一时难于退兵,而韩国只师又趁机攻我,东方诸国一齐发难,恐函谷关不能守。此虽然为上计,但也为险计。为万全着想,还是当暂缓取之为上。”
司马错又争辩道:“如此时不取,机会将白白错失了。东方六国,畏惧大王已久,韩国纵然发兵攻我,也暂时不足为惧。六国之师,虽然合纵,但往往兵合力不齐,难以成事,臣以为不足为大王之忧。”
司马错与张仪争论数番,都各自有道理。司马错便启奏秦王道:“臣请为大王提卒十万,以三月为期限,取下巴蜀而回。如到时不能取下,臣提头来见大王!”
秦王闻言大喜,便嘉奖道:“司马爱卿之策,正合寡人之意。寡人久有收取巴蜀之意,只是未逢时机,今良机已到,寡人岂能坐失呢?”
于是当下决策发兵收取巴蜀。便拜司马错为大将,又问司马错道:“卿此行,需提卒十万,但不知以何人为助呢?”
司马错奏道:“客卿张仪,深有韬略,可为臣出谋划策,相助此行。都尉墨善于领军征伐,可随臣一道出征。”
秦王便问张仪道:“先生肯相助司马大夫为寡人取蜀吗?”
张仪跪奏道:“臣与司马大夫虽然意见不同,但既然大王此番决议先取巴蜀,臣安敢不从大王之命?必当庶竭驽钝,相助司马大夫,以回报大王知遇之恩!”
于是秦王大喜,便授司马错上将军印,客卿张仪、都尉都尉墨等为副将,提卒十万,从石门道入汉中,名义上为调解巴蜀苴等国纷争,实则包藏祸心,欲要一举吞并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