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南,刘琦墓前。
刘封单膝撑地,手中的一杯水酒倾洒在墓碑之前,神情间多有几分淡淡的伤感。
“兄长,为弟没来得及见你最后一面,这一杯水酒,就当是我向你谢罪了。”
酒落于地,很快便浸入干涸的泥土之中。
种种旧事浮现于脑海,想起当年在刘琦的鼓动下,和他纵游花丛,花天酒地的曰子,伤感的脸上,不禁又涌现一丝笑容。
“酒色伤身,兄长啊,到了那边你可得悠着点。”
刘封竟是对着墓碑开起了玩笑,此刻,他的心情已不似先前那般悲伤。
人终归有一死,刘琦这小子前半生虽苦,但好歹阅美无数,临死前的几年,又和自己轰轰烈烈的干了一番大事业,青史留名那是毫无疑问的。
换一种角度来看,刘琦也算死而无撼了。
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更应该懂得珍惜眼前。
刘封并非是那种多愁善感的人,最初的伤感过后,他很快就恢复了乐观与积极。
正自对着刘琦的墓自言自语时,一骑由襄阳城飞奔而来。
“主公,益州董治中急报。”
刘封这才刚刚回到荆州不到半个月,董和的急报就到,刘封的神色顿时警觉起来。
将那封急报折开一看,刘封的目光中顿时闪现过一丝惊异之色。
沉吨了片刻,他立刻翻身上马。
“回城。”
一个时辰之后,襄阳城州牧府的议事堂中,庞统、刘巴、蒯良等荆襄重臣齐至。
刘封环看众人一眼,深吸一口气,高声道:“诸位,我刚刚收到益州方面急报,如果情报无误的话,刘备已经夺取了汉中。”
此言一出,堂中一片哗然。
即使如庞统这般智谋绝顶之事,此刻也感到刘封所言不可思议。
刘封遂将董和的那封书信示于众人,信中将刘备窃取汉中的前因后果详细说明,众人看过之后,这才算是恍然大悟。
“先前刘备刚刚入蜀时,刘璋也曾亲自与其会面,那个时候刘备就有机会擒获刘璋,兵不血刃夺取益州。不过那时刘备碍于仁义之名,人心未附,故而未敢轻举妄动。现在他却如此迫不及待的,用此下作手段窃取汉中,看来他真的是被逼急了。”
庞统的一番评价,将刘备的本姓彻底揭露。
刘巴连连点头:“主公,刘备以此无耻手段夺取汉中,当地人心必然埋怨不服,不若趁此时机,立刻发兵进击汉中,趁其立足未稳,将之一举铲降。”
仿佛跟刘备是前世的怨侣一样,刘巴对刘备的恨可谓是“阴魂不散”,一旦有时机,他必会鼓动刘封对刘备开战。
“眼下子德州牧方故,荆州人心震动,且大战方艾,士卒疲惫,民生凋敝,即使有机会,我以为也不宜再兴兵戈。”
提出反对的意见之人,正是蒯良。
这时,刘封将目光转向庞统,在大局观上,他还是最依重这位首席谋士。
庞统似乎早就胸有成竹,只等着刘封询问,当下捋须道:“我比较认同蒯治中之词,荆州是主公的根本所在,根基不稳,其他的都不用谈。我以为现下主公最需要做的,就是尽快向朝廷上表,宣布继承荆州牧之位,以此来安抚荆襄士民之心。”
刘封的原定计划中,本就打算待刘琦死后继承其州牧之位,但意外的得到益州,又使他不得不先行自领益州牧之职。眼下若再兼领荆州牧之位,似乎有点不太妥当。
“岂有一人独领两州之牧的道理,主公若是领荆州牧,那这益州牧又当让谁来做?”
果然,刘巴很快就看出其中的不妥之处。
庞统淡淡道:“这个简单,益州一地,不再设州牧便是,主公只需委一信任之人,去往西川担任益州刺史便是。”
刺史与州牧虽均领一州之事,但权力与地位却大不相同,其中刺史专职于政务,兼领部分兵权,而州牧则可将一州军政荆刑狱之权尽握于手。
刘封私下里虽打算改领荆州牧之职,但实则不放心让任何一人去担任益州牧,而今庞统提到将州牧改刺史,无疑正合刘封的心思。
“士元言之有理,但不知士元心中可有担任这益州刺史的合适人选?”刘封欣然问道。
庞统将目光转向了身边的刘巴,笑眯眯道:“最合适的人选就在眼前,主公何需问我。”
他这是要推荐刘巴担任那益州刺史。
刘封愣怔了一下,旋即领悟庞统的用意。
刘巴是跟随自己起兵的元功之臣,而且其理政治民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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