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的防务。
糜竺抵达北营时,赵云尚在外巡城未归,糜竺只得在赵云的大帐中耐心的等他回来。
夜凉如水,月上眉梢,不知不觉一个时辰已过,却仍不见赵云归来。
四角悬挂的火盆中,炭火在噼剥作响,昏黄的光影在大帐圆形的穹顶形成的图案,如狰狞的野兽在乱舞。
穹顶下的糜竺在踱步不止,深陷在满脸皱纹中的一双眼睛,不时的闪烁着焦虑的神色。
此刻,他的脑海中不时的浮现出装着妹妹糜氏骨灰的那个陶罐,而在某个瞬间,他的眼前会突然闪过刘封那雄健的背影,那个让他心神不安的背影,这正是他久等不见赵云归来,却仍迟迟不愿离去的原因。
因为,他的心中被一个可怕的疑云所笼罩,今曰若不弄清楚真相,他将寝食难安。
“这么晚了子仲还来造访,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吗?”身后传来一个金属般的声音,糜竺心头一震,猛然回头时,赵云已站在了帐中,却不知他是何时进来,自己竟然没有半点觉察。
糜竺迅速的收起了脸上的焦虑,笑呵呵道:“我从城外回来,路过子龙你的大营,顺便进来看看你。”
一脸疲惫的赵云将手中的银枪安放回兵器架,边解盔甲边道:“可是我听说士卒说子仲等了将近有一个时辰,该不会只为看看我吧。”
赵云心细如棉,糜竺牵强的理由并不能掩饰自己此行的动机。
“子仲,若有什么紧要公务就快说吧。”赵云显然不是那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
糜竺了解赵云的姓情,既是如此,他就决心不再客套。他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凝重道:“不瞒子龙,其实我此番前来,并非为了公务,而是为了一件私事。”
赵云眼眸微微一动,从糜竺的口气和神色中,觉察到几分的不同寻常,却不动声色道:“什么私事,子仲不妨直言。”
糜竺正色道:“就是关于舍妹糜氏之事,我一直想亲口问子龙你一句,小妹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赵云隐约已预感到了几分,当糜竺的问话出口时,赵云淡淡道:“上次不是已经说过吗,主母他是怕拖累阿斗公子,撞墙自尽而亡。”
糜竺移近了赵云,直视着他的眼睛:“先前的说法我当然记得,我现在只是想知道,当时子龙你亲眼看到小妹她是撞墙自尽的吗?”
沉默,糜竺的这一句话,让赵云陷入了沉默。
当初他和刘封历经生死,终于护送着阿斗找到刘备时,为了避免让刘封受无谓的猜忌,才抢在刘封之前说了那番看似在抢功的话。尽管当时并没人再过多的提出疑问,但赵云隐隐预感到,那件事似乎不会就此翻过去。
现在,他不想看到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赵云相信刘封,但他的原则却是任何事情都无法改变。
沉默了片刻后,在糜竺肃然的目光注视下,赵云平静的回答道:“我并没有亲眼看到主母自杀,这些都是大公子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