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知府后衙的院落里响起阵阵呼噜声,今晚听说是捕快张威的生曰,在饭店点了好几个菜,又拿来几坛酒,请同他一起当值的众差役。
大家一直喝到将近二更,一个个是酩酊大醉,倒下呼呼大睡。
方查住的那间屋,房门突然打开,一个人影蹑手蹑脚地走出,关好房门,朝茅厕那边走去。
茅厕是在东边墙根下,方查走到茅厕门外时,四下望了一圈,见没有人,跃起勾住房顶,纵身跳出大院。
他似乎对铜仁的街道很熟悉,撒腿就朝西边街上跑去,穿过几个道口,来到一处较大的府邸。这座院子是通判府,和知府衙门的格局大致一样,衙门后面是住宅。
方查哐哐砸门,很快出来一个家丁寻问,“是谁呀,大半夜的来通判府砸门!”
“我有要是求见通判大人,请务必通传,我叫方查。”
家丁应了一声,进去通传,不一刻便回来开门,说道:“老爷在书房等你,随我来吧。”
由家丁引路,方查来到通判葛墉的书房。葛墉让家丁退下,单独留方查在房中。
“方查,你不是在知府衙门里么,怎么突然跑到我这来了,出什么事了?”
“大人,出大事了。这个岳大人实在狡猾,今天他审问黑子,故意让郡主穿上方彩儿的衣服,和黑子对质。黑子哪知道方彩儿的模样,误把郡主认作方彩儿,结果漏了底细。”方查将白天看到的事情,如实禀报。
“没想到这个岳肃确实有点本事,竟能从黔国公手里把人要过来,我低估了他。不过这也没什么,黑子对我十分忠心,不论他们怎么拷打,他也会一口咬定是方寨的人,绝不会把我们卖出去。”葛墉十分肯定地道。
“这哪有准,大人您还是早做决断吧。审完黑子后,岳大人说了,他有好几种叫人生不如死的刑法,就算是铁人,也熬不过去。”当下,方查就将岳肃今天后来所说的话,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葛墉听罢,沉吟片刻,说道:“这些刑法都是锦衣卫专有的,知府监狱里好像还没有现成的工具……”
刚说到这,就听外面“哐”地一声,好像是院门被人砸开,跟着是一连串的狗叫。
“你们是什么人,敢擅闯通判府?难道想造反吗?”
“它妈的,我家大人是铜仁知府,通判算个鸟,不想死你给老子让开!”
“汪汪汪……”
随着狗叫声与急促的脚步声,来人距离书房书房越来越近。葛墉听的清楚,对方人数不少,少说能有几十号。当他一听到“铜仁知府”四个字事,他第一个反应就是中计了!
葛墉看了方查一眼,说道:“你快藏到那边去!”
“是。”方查是慌了手脚,顺着葛墉手指方向就走,准备转到屏风后面。
哪曾想,在他转身的那一个,葛墉一个箭步欺了上去,此刻手中已多了把明晃晃的匕首。
“死去吧,你这个废物!”
“嗤”地一声,匕首插入方查的后心。
“你……”方查做梦也想不到,葛墉会来这么一手,只说了一个字,身子就向前栽去。
葛墉顺势抽出匕首,回手插入自己的心脏。
“蓬!”身子直接摔倒在地,已是不活了。葛墉明白,方查是中了岳肃的引蛇出洞之计,现在人赃并获,只要在自己的书房将他二人堵住,自己是百口莫辩,何况自己本来就不清白。被抓之后,大堂之上受什么刑法,他再清楚不过,与其受辱,还不如一死了之。
在他的身子倒地之后没一刻,书房的大门就被踹开,第一个冲进来的是铁虬,在他身后的是岳肃和牵着狼狗的阮傲月。
岳肃一直认为方吉和方查之中肯定有一个与这次案子的主谋有联系,或许两个都不是好东西。但他始终做不得准,又怕打草惊蛇,所以才想出这个主意。故意在他们面前揭穿刺客说谎,然后再说自己有法子令刺客招供,如果二人真的和外人私通,肯定会坐不住。
打更的时候,岳肃找到阮傲月,向她借狗。因为怕对方藏的隐秘,到时失去踪迹,有狗的话,找人方便的多,绝不会让对方溜掉。
一切都如岳肃所料,金蝉负责跟踪方查,岳肃带着阮傲月、铁虬并五十名差役藏在后面,只要方查行动,立即追击。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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